话应该我问你吧。”周度有点好奇,“你不害怕吗?”要是小静看见肯定要吓得哇哇叫。
“小时候害怕。”宋矜芙无聊地打了个哈欠,跟他讲:“幼儿园有讨厌的男生往我铅笔盒里放这种虫子。我打开看见差点吓哭。”
差点儿?周度微笑,问她:“然后呢?”
“然后我让人抓了几只放透明盒子里,养在床头。强迫自己每天都看,慢慢地就没那么怕了,也敢上手抓了。”
周度有点想摸摸她的头,又腾不出手,他想想,问:“你自己的主意?”
“不是。是我妈教的。”宋矜芙支起身,用她妈那种柔和缓慢,和蔼但教育人的口气给他复述:“她说,‘要么你就一辈子战战兢兢、想方设法地躲避这种恐惧,要么就一次性直面它战胜它,别让它成为别人威胁你的手段’。”
一辈子和一次性,前者听起来那么长,她又不傻,她当然选后者。
话听着好像没错,但对一个幼儿园孩子讲会不会有点过了?周度暗自揣度,也知道这是别人家的教育方式,他没资格置喙,只能得出结论,怪不得她性格这么争强好胜。
到了校门口,宋矜芙拍拍他肩膀,说:“你可以放我下来了。”
“你可以吗?”周度不放心地问。
宋矜芙自信点头:“可以的。你搀着我,我慢慢走。”
周度刚要放下她,想想,叹了口气,“都到这里了。今天考试,我背你上楼。”她是膝盖受伤,上楼梯需要膝盖发力。
“噢。”宋矜芙伏在他背上,努力地憋笑,用力咬紧嘴唇,调整了好半天,才重新恢复平静、毫无起伏的语调,提醒他:“是你要背的哦。我可没有强迫你。”
“嗯。知道了。”
这天考试,宋矜芙因为刚转来,被随机分配到楼上的考场。周度不仅把她送到座位上,还帮她接满水杯,放到她手边。
他都想好了,要是别人问起,他就解释她腿受伤了。可是没人问他,大家都是明里暗里讨论他俩。这些讨论,宋矜芙永远像听不见一样,周度能听见,他听得多了,也没什么感觉了。
考试成绩出来,周度真正领略了在极端教育下,宋矜芙到底有多争强好胜。
他们俩并列第一,周度觉得很巧,想跟她说“恭喜”的,被她用冷冰冰的眼神生生逼退,不得不转回头,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整整三天,宋矜芙都没有笑脸,吃饭也比平时少,虽然没有对他怎么样,但明显的热情减退。
她得第一是因为她从小就聪明优秀努力,她应该得第一。宋矜芙想不通,周度一个假期还要睡觉的懒虫,凭什么跟她平起平坐?
这口气纾解,是老师说学校举办的“妙笔生辉”写字比赛轮到他们年级了。宋矜芙扫了眼周度的笔记,昂起头微微一笑,凑他耳边压低声音说:“这局你out了。”
周度颔首,大方承认,宋矜芙的字很漂亮。字如其人,潇洒飘逸,不懂的人也看得出来,她肯定是学过练过很多年。
他只是犹豫要不要提醒她,这个比赛上学期也有过一次,是全年级投票公选,选出来的不止是字好看,还要人缘好一点。
现在提醒似乎也晚了,宋矜芙转学过来后的战绩不止食堂那一次,还有散步被同年级的交际花女生搭讪
,对方夸她“好漂亮,可不可以加个好友。”
宋矜芙看也不看她,回答:“我没有好友。”
女生没放弃,套近乎问她:“你和周度是什么关系啊?我和他一个初中的,之前都没见过你。”
宋矜芙蹙眉疑惑地反问:“我和他什么关系,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很厉害吗?我为什么要见过你?”
饶是交际花碰上这样的硬茬,也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