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劲?”他怒视着跟他差不多高,却有两个他壮实的道士,耍嘴上威风质问道。
“防得住就成。”晏雨声言简意赅。
“好你个臭道士,”李兰钧横竖不是他的对手,捂着胸口放下狠话,“下回我就不只带两个人了!”
“请便。”晏雨声雷打不动,就是不让他再往前半步。
李兰钧走到门边,天上下起细雪来,飘忽着落到他头顶,他一张白里泛红的面皮,咬着牙气呼呼地说:“叶莲,你要是救济灾民,也得首先到南园来!”
说完,踩着湿滑的地小心翼翼地往回走。
“李……兰钧。”
叶莲在身后叫他的名字,由于不习惯出声有些磕巴。
他一听她的声音,迅速转身眨巴着双眼等她的后话:“怎么了?”
她登下结冰的木阶,拿着一把纸伞向他靠近,走到面前时,才伸出手把伞递到他身前:“你的伞。”
他的眉目上也落了霜雪,鸦羽似的睫毛点着斑斑白雾,一眨眼又被暖意吞噬,眼下痣依旧旖旎得晃人,即使落寞,也是惹人怜惜的落寞。
叶莲见他一味盯着自己,只好撑开伞又递给他,再出口呵气成冰:“雪消前都不会开门,你不必来问了。”
“哦……”李兰钧接过她的伞,握住伞把时碰过她的手,一片温暖干燥,“你在,我也会来看的。”
她没应答,迈着谨慎的小步往檐下跑,檐下有晏雨声,他的目光总是只在她面上停留。
李兰钧坐在车上,掀帘再去多看她一眼时,她正递给晏雨声一个小包袱,笑吟吟同他说着话。
偷鸡不成蚀把米。
回北院后,看着铜笼里“哇哇”叫的鹦鹉,他脑中竟然浮现出这句话。
随后撤了鹦鹉恩恩食盆中的小米,换成书房门口半死不死的草皮,恩恩扯着嗓门在院里喊了三天的“天示忠冤,奸佞在内”。
李兰钧把它的喊冤当小曲听,守着新造的兔儿房捣鼓小莲花生的一窝幼兔。
在北院静候了几日,前院终于传来叶莲大驾光临的好消息。
他一个鲤鱼打挺,从寝居兔儿房下垫着的兔毛地毯上爬起来,张罗着要敷粉扑面、呈新衣新香更添打扮。
第92章 穷追摸夫君的身子,天经地义之事。……
由于防备时疫传播,前院与后院彻底隔开,后院门紧紧闭锁着,从北院走到前门须得绕过南园周遭的胡同。
李兰钧收拾妥帖,费了些时候绕路,带着一身招蜂引蝶的香气从善如流地踏入正门。
门内若有若无的臭味很快传入他的鼻腔,他一蹙眉,提前勾好的笑容顷刻间消失。
前院早已不是他印象中的干净地方,屋檐下四处躺着灾民,溺尿方便等都在角落,破布草席遍地,几乎没地处落脚。
叶莲坐在阶梯上,正给一幼童用猪油仔细擦手。
她穿着棉布衣裙,整个人裹成一只球团,臃肿的袖口伸出一双秀手,托着孩童皲裂的小手反复抹开油药。
“缠了布裹就没那么痒了……”她温声道,将布条缠在孩童手上,随即束紧。
李兰钧苦大仇深地看着乱成一锅粥的前院,思索着要不要卖了院子搬出去,又想南园中存有她的痕迹,便打消了念头。
他走近时叶莲还在给孩童上药,整个人圈着那孩子,温柔仔细地上着药,有人站在身前也不曾察觉。
奈何他身上的气息太过汹涌,叶莲皱着眉嗅了嗅,放走孩童缓缓抬起脸。
她仰头看着他,并未出声呼唤。
李兰钧微微俯下身,伸手贴近她的面颊。
叶莲下意识往一侧偏头,躲避他的接触。
扑空的手指蜷缩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