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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又揣了一只小巧暖炉。

甫一听她的步声,就掀起眼皮看过来,面白而肤色光华如玉,眉目重色点缀,长睫似羽,扑朔着往她身上瞥。

他挟一身寒雪入内,三两步走到叶莲面前,放下暖炉殷勤地帮她端水盆。

“你独自过除夕?”李兰钧开口问。

叶莲想起晏雨声,一时不知该如何出声,便垂下眼帘,模棱两可道:“不算吧。”

“和谁?”他又接着问道。

“你怎么来了?”叶莲不回他话,反而开口问话。

“今日下值有空闲,得了半日节假,就赶忙往你这儿赶了。”李兰钧坦荡地回说。

“哦,铺面不开张,你怕是跑空了。”

叶莲拧紧抹布,在桌角擦了几下。

李兰钧将水盆放在长凳上,拉住她的袖角朝她卖乖:“你别急着赶我走,我是带了饭菜来,特地同你吃一顿午膳的。”

“不回李府?”

“晚些去,先紧着你。”

他含羞带怯地眨着眼睛,另一只手也牵住她的袖角。

随即一水侍从婢女端着食盒走进,张罗着在近里处的桌上布菜。

叶莲拂开他的手,道:“我没说要吃。”

“左右你无事,怎么就不能吃了?”李兰钧又抓住她的袖口,将手中抹布夺去扔在盆中,“我让他们给你收拾,你就安心坐下。”

叶莲被他推着坐在凳上,他拿着洗净的手巾凑上来给她擦手,手巾犹有余温,反复擦拭过几遍才撤回。

“南园新聘的厨子,你尝尝如何?”他随意就着凉下的手巾擦了手,托着碗夹给她*一块水晶肉。

她往后躲去,拿起筷子夹住肉片放入碗中:“我待会儿吃。”

李兰钧见她生疏,面色不免有些僵硬,掩饰后又恢复了原貌,嗔道:“凉了就不好吃了,你不吃我喂的,却要……”

“要什么?”叶莲问。

他干脆不答,悻然道:“没什么,你要吃便吃。”

叶莲不明白他徒然的怒意,只好夹起肉仔细品尝一番,开口评价:“手艺的确好。”

李兰钧兀自戳着碗中青菜,挑挑拣拣吃了几口,自行消化了情绪后又巴巴凑上去说:“你怎么不问我近来在做什么?”

“李大人定是忙于赈灾事宜,民女不敢多问。”她咬下一块蜜饯火腿,轻快回道。

“你都晓得了,还说不多问。”李兰钧闻言,知晓她上心自己,喜上眉梢地说道。

“满城尽知,不问也能听一耳朵。”

“那你可知我……罢了,你又不关心我什么。”

叶莲舀着鸡丝莼菜汤,不甚在意地说:“又怎么了?”

李兰钧置下碗筷往她身边坐近,有些神伤地叹道:“我真怕再见不到你。”

叶莲眉心一动,转头看向他:“你要出门么?”

他凝神望着她看了许久,反问道:“你呢,你会走去哪儿?”

门前寂然落着雪,虽有行人零散,却不见节日喜庆景象,货郎挑着担喝唱打油诗,比门内始终热闹些许。

叶莲疑心南园之人听了墙角,将她在客栈的种种一箩筐搬给他听,才让他这样惶惶不可终日。

她心中恼怒,狠心故作无情,矜持地回道:“我如今举国上下哪儿都可去,又不用拘于何处。”

李兰钧果然乱了阵地,失手打翻一盆汤水,“哗”地倒在桌上,弄脏他一身华服。

“你别说这种话来伤我……”

“我又未提起你分毫,怎么伤你了?”

他站起身,顶着狼藉出言颇有些古怪:“你何止伤我,你要弃我而去,我绝不放过你。”

“你我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