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后共处南园,说不准还更热络呢!”云儿不明白她的苦衷,却也开口安慰道。
“我选错了吗……”
红儿的声音仍在脑中回荡,她无可奈何地扯出一抹笑,无助地问道。
云儿闻言,口齿不清地告诉她:“也不能这样说,就是、只是……你身处南园,主子的心意不可不从,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稍有权有势些的男子,不都是三妻四妾么?少爷虽跋扈,但总的来说还是个好归所了。”
陶罐咕噜冒着热气,把药草的苦腥统统发散出来,叶莲揩揩鼻子,略微屏住呼吸。
“云儿你呢,日后想找个什么样的男子。”她问。
云儿顿了顿,思忖过后回道:“大抵就是有手艺能养家糊口,踏实过日子的吧。”
“我也是这样想的。”
叶莲定神看着檐边晒着的干草药,一字一句说着。
层云遮日,墙隙间豁开一道陈年旧孔,杂草纷杂长在周遭,绽出一粒一粒的小花。
灼日冒出头,走过蜿蜒的石子路,桃花已落满枝,各色花木争相攀展,在一众繁复的堆景中,李兰钧坐在书房前小院里,背着她弯腰似在捣鼓着什么。
“少爷在做什么?”
叶莲拎着草绳绑住的药罐,出言问道。
那人的身影一晃,转过头看着她道:“怎么才回来?”
“在青云医馆煎药,耽搁*了些时辰。”叶莲解释说。
“哦,”他手上仍动作着,随即撑直腰杆心不在焉地说,“杨遂真是愈发烦人了,仗着自己官大,把我当什么使唤……”
“杨大人不是要走了么,怎么还不急收拾行囊?”叶莲问。
“哦,他递了缓任印信,平儿病得厉害,一时半会走不了了。”
李兰钧背着她道,并不回头看她。
叶莲走近,探头探脑地出言说:“那少爷岂不是还得等几月才能就任?”
“红示都贴了,我上任通判早就铁板钉钉的事,他就是偶尔过来帮衬而已。”
他回道,忽然双手抱着什么要抬起来,“你看——”
他将雪白的一团举过头顶,那团毛绒绒的东西扑朔几下,蹬着腿挣扎着要跑。
是只巴掌大的兔子。
“少爷想吃兔肉了?”叶莲走近接过那只白兔,抱在怀里拍了拍它的背。
李兰钧一噎,转过头嗔道:“我缺这二两肉吃?”
叶莲故意这样说,得到他的反应后满意地勾了嘴角,明知故问:“那买它来做什么,园里已有不少禽兽了。”
“不是买的,是杨遂送的,”李兰钧弯腰又抱起一只,那只躺在他怀里半点不动弹,惬意地眯着眼打盹,“再说,这偌大一个南园,岂会没有它们的容身之所?”
“有是有,不过少爷要养,又从不会自己喂,放它们在笼中好不可怜。”
她挨着椅背,垂首观察李兰钧的神色。
李兰钧将眉一横,掀起眼皮看她道:“谁说的?我下值得空自然会喂。”
他着墨于眼下的小痣也带着些微嗔的意味,一双眉目要怒不怒,平白添一分娇气。
叶莲放了药罐,忽然俯下身,也不顾他人目光,将白兔放入他臂膀,环着他的脖子将头枕在肩上,歪头看着小兔问道:“看着像新生的,取名了么?”
“这只叫白兔,这只叫白兔其二。”
李兰钧眉尖一挑,惬意地往后倚,转脸与她耳鬓厮磨。
他鸦羽似的睫毛扫过她的面颊,声量不自觉放轻放缓,吐气如兰。
“太不上心了吧。”她忍俊不禁,伸出手揉揉它们的头顶和长耳。
“你来取,我倒要看看你能取什么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