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60(24 / 27)

年,左右逢源,属实没有这样的顾虑吧?”

天边大雁荡过,发出呜咽般的鸣叫,林晋忠挂着笑意的面皮倏地垮塌,冷汗具下,哆哆嗦嗦地回看着李兰钧。

一旁悠然闲逛的叶莲也听出他话中的含义,跟着看向他。

李兰钧见他抖索,不觉好笑,勾起一抹讽刺的冷笑继续道:“处置旁人我眼睛都不眨一下,看着是铁面无私,没成想只是对外,对内又是另一番模样了。”

“我心难安啊,县丞大人。敢情除了我这个蠢的,大家都有各自的考量、都伸着手要分这杯羹!”

林晋忠抹去额上的冷汗,忽然也跟着笑了起来:“大人,您在说什么呢?”

“你听明白了就行。以往你们如何我不管,至少我在任这段日子不要做,这是最后一次提醒,好自为之。”

李兰钧不再跟他打哑谜,冷哼一声提步向前,留他一人伫足在原地。

“少爷,难不成……”叶莲三步并作两步跟上他,犹豫着问。

李兰钧轻叩她的头,打断道:“别问了,心里明白就行。”

叶莲颔首,忍不住回望身后的人,林晋忠站在平缓的河流边,道出一句声量不大不小的话,正巧溜进李兰钧的耳朵里——“这世间哪是非黑即白的,下官也算鞠躬尽瘁了吧!”

李兰钧当即就头也不回地反驳道:“恬不知耻!”

声音悠远,直直传到山头,惊动一群纷飞的野雀。

又往前行进数丈远,已不大听得清身后之人的辩词,他朝叶莲望去,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好了,解决了这些个玩意,接下来就好办了。”

“是好办了,如若他们早不做这事,更能顺利不少吧。”叶莲低头看鞋尖的黄泥,忍不住往地上剃了剃。

李兰钧抬头望天,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我到了这儿才明白,自己道行还浅着呢,一面杀生一面救生,未尝无有,且不在少数。”

通省官吏,无有不贪赈款者。

府衙随批准书一同寄来的文书资料里,有记载赤裸裸列出种种前人旧事,就算流芳千古的能臣,解决之道也大多小心谨慎。

“他们真可怕,骗起人来眼睛都不眨一下。”叶莲跟着嘟囔着。

李兰钧摇摇头,末了忽然转头看向叶莲,旧事重提:“你呢,你也惯会骗人。”

“我哪有骗人……”

“说了不跟那道士说话,方才见你恨不得贴在他脸上,又笑嘻嘻的,惹人讨厌。”他立即将这事放上来,言辞凿凿。

叶莲搔搔脑袋,一下就泄了气,不敢跟他有半句辩驳。

“抬头不见低头见,打声招呼也是常事嘛!”她底气不足地狡辩道。

“莫说打招呼,看一眼都不许!”

李兰钧捏一下她的颊肉,横眉冷眼地说。

叶莲埋着头,也没说应允,也没说反驳。

“少爷是觉得晏公子长得比你好看吗?”

半晌,她幽幽吐出这句结论。

李兰钧险些脚底打滑,从岸上直溜到河底去。

“你哪只眼睛见我这么想了?”

他未作多想,就急着斥嘴。

“按理说,少爷不应惶恐的,我又不会跟人跑了去,”叶莲煞有介事地推断着,灵机一动眯起眼睛看他,“除非……少爷觉得晏公子好看到,我会忍不住跟他跑了。”

“你敢?”李兰钧顺嘴就怒嗔道。

又想想觉得不对劲,于是补充一句:“你要跟他跑了,那就是眼瞎。”

“啊,晏公子的确相貌堂堂,为何说我眼瞎?”叶莲狐狸似的转转眼珠,接着问。

“他和我比,你要选他?”李兰钧脚下生风,不自觉就扬了声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