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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全都不落俗套,这边推杯换盏,那边就鱼贯而入几名歌舞艺伎,坐在大厅正中轻歌曼舞。

喝得上头了,也有人站出来即兴作诗作赋,再由歌女唱出,楼中一派热闹盎然,可谓雅俗共赏。

红绡百丈,从顶楼悬梁倾泻如瀑,舞姬搭着红绡从台上点脚飞到台下,吹开手中樱粉纸花。

绛唇如珠,大敞的窗边吹进一阵疾风,唇边花瓣随着风飘散而开,台上堆积的花瓣一同被吹起,一时间掀起软红十丈。

人堆中忽而不见李兰钧的身影,叶莲在乱花中顾看连连,实在没找到,于是起身拂开肩上落花,在一片纷杂中摸索着。

这突如其来的风刮得正好,连台上面容姣好的女子都在乱花里添了几分妩媚,良辰美景,佳人尽态极妍。

叶莲躲过重重醉客,苦寻无果,正火烧眉毛之际,一只手蛮横地抓住她的手腕。

她回眸看去,未见其人,酒臭味先扑面而来,一年轻男子眯着眼睛打量她,笑出一脸褶皱:“美人,找谁呢?”

“公子,可否先放手!”叶莲连连后退,却挣不开那醉汉的桎梏,只好沉声喝道。

“你是天香酒楼的,我怎么没见过呢……”那醉汉全然不听她的话,兀自在她身上一通赏看,“莫非是新来的?我就说看着面生,脸蛋也是没见过的新式样。”

叶莲今日穿一身柳绿襦裙,梳双螺髻,未施粉黛,与楼中女子相比素净许多,胜在眉眼清丽,有出脱之相。

她闻言厌恶地皱起眉,忿忿道:“我是知县宅中的丫鬟,公子还是不要放肆的好!”

“谁宅中的?”那人凑耳过来听,一副轻佻模样。

他的脸愈贴愈近,几乎要挨到叶莲的脸颊上,叶莲退无可退,左右又无可求助之人,一时难以脱身。

“说呀,说你是谁宅里的丫鬟,我去跟他讨来,让你做我的妾室可好?”醉汉放荡地说道,一张嘴吐出浓重的酒气,混着饭菜味,差点把叶莲熏吐。

“谁要给你做妾?你再不放手,我可就不客气了!”叶莲怒目圆睁,话中是掩不住的怒气。

醉汉看她两指纤纤,分明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笑得更加灿烂,直言道:“美人要怎样不客气?”

他最后一字还未说完,叶莲便一脚踹到他膝盖上,腿上忽然脱力,醉汉如烂泥似的滚在地上,歪斜着身子倚靠在椅腿边。

这边动静过于强烈,众人纷纷转头望看过来,连歌舞都停下了。

叶莲站在目光之中,这才惊觉自己惹祸上身,她本不想与席中人多接触,可这个醉汉几次三番纠缠自己,无奈之下只好给他点教训……这一教训,没忍住力道过了头。

“你这个不识好歹的泼妇!”醉汉滚得眼冒金星,反应过来才指着她怒斥道。

叶莲埋着头,半个字不敢说。

那醉汉见她无言,又看周围人都看到自己的丑态,一时羞愤不已,一骨碌爬起来抬手张开五指。

那双有她整张脸大的手倏然落下,随后脸上还未来得及出现红印,身子已受力不稳摔在地板上。

火辣辣的疼是在她狼狈落地时才缓缓知觉到,叶莲睁着黑蒙的眼睛,看着四周缄默的人群,耳边嗡鸣声此起彼伏,她几乎听不见任何。

醉汉身边围了一群人,和颜悦色地与他交谈着,看向她时又是另一副面孔,轻蔑而不屑。

冬青拨开人群走到她眼前,看着她的眼神有些复杂,他正欲伸手拉她,却在看到什么后不再动作,驻足于人群里一动不动。

鼻间有温热的液体流出,叶莲伸手去摸,指尖一片殷红,她又赶紧用手去接,不想让血渍沾染衣裙。

她做错事了……她给李兰钧添麻烦了……

叶莲脑子里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