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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才不去过什么闲日子,您就不能给我谋个安生点的差事么?”

李兰钧好赖话都听不进,无理取闹道。

“没有!你当官职是天上掉下来的啊,出门就能被好差事砸到头顶。”李肃显然不受他这一套,指着他鼻尖骂,“你这副不思进取的样,枉费我给你安排这些,收拾收拾包袱回家罢了!”

“我没说要走呢!哪有您这么上赶着撵人的?横竖我在杨遂那儿待不了,您就不能放下那点面子,让我到您这儿来么?”

李兰钧听不得有人激他,父亲一说他待不下去,他咬碎了牙都要跻身进来。身娇肉贵的李少爷退一步求其次,死活不在杨遂底下做事是他的唯一条件。

“哎,正说话着呢?”杨遂这家伙贼眉鼠眼地笑着走进设厅,看样子听到了不少,“实在抱歉,下官来拿点东西,拿了东西就走。”

李兰钧霎时没了声,脸色一阵发绿。

杨遂在二人平息的争执中拿起一叠公文,退出去前煞有介事地回头道:“大人,若是不在我这儿待也成,下官没意见。”

话看似是对李肃说的,实则在内涵李兰钧的娇贵,一箭双雕。

“我没说不待!”李兰钧气得忘了自己本来目的,矢口否认。

这话一出口,就再也没有转圜的余地,李兰钧这死要面子,就好争一口气的性子可算坑惨了他。

“既然没说不待,那就好好待着。”李肃顺水推舟,留下这句便率先踏出门,留李兰钧和门边的杨遂干瞪眼。

杨遂讪笑一声,道:“判官,事已至此,咱们明日见?”

堂中立着那人半晌没说话,随后颇有气性地甩甩袖子,略过他走出设厅,路过时重重哼了一声,显然是不领情。

杨遂见李兰钧走出府衙老远,才收了笑容给他一个白眼,自小径往佥厅去。

甫一回南园,李兰钧心里越想越气,脚下生风了一般冲进书房,摔砸好些才消解心中气愤。

书房里白纸满地纷乱,砚台中墨汁洒在纸上好一片黑白不分,他坐在座上看着满室碎瓷烂具胸口起伏不已。

叶莲端着食案走到门边,见一只灯架躺在门外,抬眼看书房内几乎没有落脚之处,正犹豫着要不要通传,却听里面传来冷冷的声音:“进来。”

李兰钧正坐在书案前,靠在椅背上半睁着眼睛看着她。

她踩着一地残渣走进书房,停在李兰钧面前:“少爷,奴婢给您送饮子和西瓜解渴。”

叶莲原是想感谢李兰钧教她习字,就做了冷饮等他下值回园,天气燥热,喝上一口冷饮想必能纾解不少烦闷。

没成想这么不凑巧,李兰钧如今可不止是烦闷,她的冷饮似乎解不了怒火。

但人都走到门边,又被李兰钧叫了进来,打退堂鼓是绝无可能了。

“无端端送这些做什么?”李兰钧皱着眉,一副不耐烦的神情。

“这几日天热,奴婢怕少爷下值了喝不上一口凉水,口舌燥痛,就……送过来了。”

叶莲据实告知,眼睛飞快眨了两下。

李兰钧砸了这么一堆东西,的确口渴不已,叶莲此举雪中送炭,他面色好歹缓和下来。

“哦,拿过来。”他倨傲地使唤道。

叶莲依言将食案置于桌边,拿起一只天青釉高足杯,里面盛了满满一杯酸梅紫苏饮,她小心翼翼地递给李兰钧,生怕泼洒出去。

李兰钧拿起来喝了一口,水不算太凉,紫苏叶和着酸梅、香橼的酸甜卷入喉间,意外的清爽。

他将杯中水饮完,叶莲又用银签签起一块西瓜递上,黄玉般的瓜瓤里点着几颗红如朱漆的籽,李兰钧张口咬掉一半,再全部吃尽,吐出的籽由叶莲用手巾包着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