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狂言(2 / 3)

不是说,这是你亲自画的么?既然是亲自画的,想必十分宝贝……”叶莲不知他是何意。

李兰钧打断道,“既然你从那里面选了它,就是你的了,我还没这么抠搜小气。”

“谢少爷,奴婢一定好好珍惜!”

叶莲颔首抿着嘴说道,颊边现出两只浅浅的梨涡。

香炉中袅袅升起一缕香烟,李兰钧春日惯用鹅梨香,清幽宜人,千丝万缕的烟气散入室内,他闻着却想换成芙蕖香,和他寝居一般,一入内便能闻到与叶莲相媲的芳香。

“你和外边那些不一样,不必非要融入其中,与众不同,本就会招人妒忌。”

李兰钧想着魂牵梦绕的芙蕖香,嘴上也不忘提点叶莲。

下人对待下人有时甚至比主人刻薄,他们允许同化,不允许异化。

“是。”叶莲算是异化完全了。

“去府医那儿领些擦药,我看你的手都渗出血了。”李兰钧格外关心道。

“少爷……”

“你手坏了谁给我做早膳吃?蠢丫头。”

不等她开口拒绝,李兰钧立即喝斥道。

叶莲只得遵命。

她从书房的门槛跨出去,李兰钧已经不站在那里了,他坐在书案边继续写着,而屋外的人见她完好无缺地出来,或表或里的眼神都带着无数审视。

叶莲往投掷眼神处看过去,他们又埋头故作无视,往前那些坏事他们不敢再做,如今的叶莲受了李兰钧明面上的庇护,她再也不是谁都欺负得起的了。

那些厌恶又拿她没有办法的人,也只能卑躬屈膝叫她一声“莲儿姐姐”,不论年纪大小。

叶莲明白自己是用什么换来的。

李兰钧的骈文还未写下几字,又将目光放在门口的叶莲身上,她在门边站了一会儿,才托着手离开。

她的身影渐行渐远,直至再也看不见,李兰钧收回目光,文思早已被扰乱,不知从何下笔。

他拉着她的手时,摸到那块瓷器所伤的疤痕,新伤复旧伤,绳索勒出的痕迹叠在上面,她的手上快无处安放。

原以为她只是会在自己这吃些苦头,没想到北院里随意一个丫鬟都能欺负她,李兰钧顿时觉得叶莲非同一般的受气。

她的逆来顺受竟然成了习惯,心机都用在何处了?

李兰钧从袖中摸出一方手巾,正是他赠予叶莲的那块。他在她面前信誓旦旦地说“没这么抠搜小气”,实际上偷偷收了贴身的手巾,留一副不痛不痒的画还给她。

他尚无任何自知之明,留手巾也留得理直气壮,脸都不带红一点。

手巾清洗干净,有四四方方的折痕,想是叶莲放在压箱底的地方,上面皂荚味已经散得差不多,却多了其他香气,似乎是与衣裙放在一处沾染上的。

林檎将这两样东西摆在他面前时,说“藏得极深,费了好些功夫才翻出来”。

李兰钧将手巾凑近鼻尖,桂花暗香与茶末香混合,香气不如他平日用的高雅矜贵,像是街市上贩卖的香囊所用的香料。

这廉价的香气中隐隐透出小丫鬟的体香,柔和香甜,在其中脱颖而出,须贴紧才能嗅出。

他不多品鉴,收了手巾掖入怀中,那些旖旎盘旋于心尖久久无法消散。

一手骈文被他写得稀里糊涂,其间涂抹改错有十几处之多。

食不知味地用了晚膳,夜里又突然有了胃口,遂差遣人唤叶莲给他做鱼米粥,暗藏私心想见她一面。

今日北院尽数遭责罚,所以守在寝居外的仅有几人,寝居内更是只李兰钧坐在床沿上静候夜宵。

叶莲穿着侍奉那夜见过的藕荷襦裙,端着一碗清粥走进门上前。

那件襦裙在冬日穿算单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