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打湿浸染大片。
李兰钧未置一词,幽幽将目光移到叶莲身上,他早就看见这小丫鬟了,本来早起烦躁无意搭理她,这会儿脚腕却提醒他该找谁发泄。
“莲儿。”
他一边看她,一边出声道。
叶莲顿感毛骨悚然,方才余光见李兰钧看过来,果不其然是要修理她。
可他昨夜的伤实属自找,赖在她头上算什么?
算她倒霉。
叶莲认命般在心里自问自答,嘴上也答应得勤快:“奴婢在。”
她麻溜地走到李兰钧面前,经过跌倒的丫鬟时,她正艰难爬起来跟着侍从出门领罚。
“把我的鞋袜脱了。”
李兰钧抬起脚,气势汹汹地伸到她面前。
叶莲依着他的动作跪下,轻手轻脚地给他褪去鞋袜,她取下没套入脚半截的长靴,又战战兢兢地开始解开他的足衣。
足衣松解,挂在李兰钧脚腕处,露出一截白净修长的小腿,叶莲轻轻将足衣脱下,托着他的脚底让他有落足之处。
“仔细瞧瞧。”李兰钧用命令的口吻道。
叶莲听话地开始查看他的腿脚,脚踝处果然有一块淤青,周围泛青,中间沉着紫黑的色斑。
这处伤旁人不知,叶莲却清楚得很,昨夜他倒在自己怀中,竟然真的受了伤,不过这点淤青……
叶莲后脑勺突突地疼,她身上没一块好肉,正面砸在地上的皮肤都青紫大片,关节处也损伤不轻。
李兰钧见叶莲端着他的脚没反应,愠怒道:“我这儿——撞出如此大一块淤青!”
他指着那块指甲盖大的淤青,虚空着点了点。
叶莲万分不想他说出昨夜他们在一块的事,赶紧挽救道:“少爷,奴婢这就去请府医。”
“什么医都不管用,我这伤起码得疼几日,你说,该如何?”
李兰钧全然不吃她的引话,揪着她昨夜的事不放。
叶莲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她脑后还肿着一块包,此刻里外同声,嗡嗡地折磨她。
她顶着一头包回:“奴婢、奴婢去取伤药给少爷按脚……”
李兰钧本要纠缠一会儿,听她说帮他揉脚,又将斥责吞回肚子里:“哦,成。”
见叶莲没反应,李兰钧将脚从她手心抽出,不轻不重地推推她的肩,“愣着做什么?快去!”
叶莲被他用脚尖搡了一下,赶紧爬起来颔首欲退下取药。
“去哪儿呢?”李兰钧在她身后发话,“伤药在屉子里。”
叶莲于是晕头转向地转身去抽屉里拿药。
南园家大业大,连寝居的抽屉都不嫌多似的,满满排排几列,丁点标记都不做,压根分不清这那。
她站在好似比天高的柜屉前,仰头看完低头看。
李兰钧不知刻意无意,竟半声不发,任由她自己找。叶莲没听见李兰钧的指示,只好从最底下第一个抽屉开起,一个个往后找。
“辛夷,你也是个不动脑子的?”
还没翻找几个屉子,李兰钧就不耐地开口了。
他这句是为着北院下人的那揽子私事打个开头,这些个东西如今本事大了,敢在他眼皮子底下作威作福。
脚上空落落的,叶莲走时也不知给他把足衣套上,现在寒意从脚尖往上冒,本就冰凉的足更是无一点回温的意思。
辛夷被他一点,才赶紧走到他面前,俯身跪下替他笼上足衣长靴。
李兰钧余光见叶莲将头埋在抽屉里翻找,递给辛夷一个眼神,可她正将重心放在鞋袜上,没感觉自己会错了意。
“这套上了,待会儿药油拿上来是抹在靴上……还是足衣上呢。”他冷声道,全无询问的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