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指上。
心中反复腹稿多次,临到门口她却怯了场,站在门边紧张地自语半晌,好不容易做好准备,手上正欲开门,门却从里开了。
红儿板着脸从屋里走出来,不等她进去就关上了门。
叶莲见她脸色不虞,心中隐隐不安起来,多日以来不愿面对的问题,在她准备伏低之前主动找上她,结果一定不遂她意。
门关上以后,红儿站在门口直直看着前方,并不理会叶莲投过来的眼神:“走吧,我俩单独聊会儿。”
“姐姐……”
叶莲万分不愿,试图用亲近的口气哀求道。
红儿不吃她这套,“走。”
夜里还零散地飞着细雪,红儿率先走下石头堆成的台阶,在门外薄薄疏疏的雪色空地上等她。
叶莲心里的郁结化作口中一片白气,她无奈而跟着走入雪中。
“莲儿,自你来这儿以后,我就知你是个待不住的,迟早有一日要走出厨房……”红儿未等她站定,脱口而出这句听着冠冕堂皇的话语,“你心气高,平日从不想着好好做事,几次三番勾引少爷不成,这回成了,你该满意了吧?”
她语气里满是鄙夷,甚至不惜以勾引的罪名抹黑,明明她是最亲近最知道内情的人。
这话一说出口,不知情的人只会觉得叶莲险恶的面目终于被揭发出来。
“我平日里的所作所为如何,不求外人理解……姐姐,明明你知道,明明你清楚——”
叶莲听她说完,双眼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看着她,咬唇颤声求问。
枝上的陈雪簌簌抖落,一阵疾风“呜呜”刮过,将雪粒子往叶莲脸上打。
缠在指上的红绳绞得指尖失血泛白,纸包因风动在裙边不住拍打。
“明眼人心里都门清,你假惺惺的样子留给想看的人看罢!”红儿冷笑一声,意有所指地上下扫她几眼。
“你那夜去少爷房里伺候,回来我问你做了什么,你说没有,我当时还傻乎乎地信了。现在仔细想想,一个奴婢进了主子的房门,怎么可能还有清白的余地?你被夺了身子,怕人晓得传出去,才跟大伙说无事发生。”
“进不了李府的门,还想保全日后嫁人的机会,可不只得这样说吗?”
妒色使她变得扭曲,昔日百般照顾的姐姐,那张叶莲觉得温暖可依的脸骤然面目可憎,露出里边的妖魔皮相来。
“莲儿,你这人一点都不真诚。”红儿嗤笑着摇摇头,“我往日对你的好,就当……喂狗了。”
红儿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下人房能听清楚,但也不至于传到一墙之外去——这话不光是给叶莲听的,还有房里听墙角的丫鬟们。
叶莲如何都不会想到,她那时为了讨红儿开心说的话,现在被人家摊出来当作污蔑的好手段。
偏偏她只对红儿说过,偏偏过后是红儿帮她给大伙澄清,她现在就算有十张嘴来回辩解,也说不清了。
“你连姐妹情分都不顾,非要陷我于不义么?”叶莲知道一切都无力反驳,一字一句地盯着红儿质问道。
她眼圈泛红,咬着牙不肯示出弱态,袖中五指紧紧攥在一起,又脱力松解。
那包果子就这样“啪”地一声落地,陷入雪里,红绳凌乱地躺在霜白中,格格不入的绯色与丢下它的人一样彷徨。
红儿被她看得心头一颤,却还是咬死她为人不端的谎话:“我替你瞒得够多了,日后你是死是活我都不会再管。”
“不用,是我蠢……我以为我能改变你的想法,我讨巧我卖乖,从来捂不热你的忌妒之心!”
叶莲气极反笑,自嘲道。
“你!”红儿被“忌妒”二字戳中,厉声斥骂,“你破了身却没如意进门为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