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侈这两字。
涂翡扯了扯嘴角,语气平静:“詹委员,食堂每一顿的饭菜都可以保证所有警员吃饱。如果为了节约把这些饭菜都剩下,那才是得不偿失。李婶,你给我打吧,要是哪个警员没吃饱,可以找我,我请他吃饭。”
她话都这么说了,詹乐贤自然没法再阻挠。倒是李婶担心地看了涂翡一眼,给涂翡打了菜,不过因为詹乐贤在,她没给涂翡多加菜汤。
就俩人交锋的功夫,身后已经排了几个警员。听了涂翡的话,没人敢应声:先不说涂档案员不是个好惹的性格,这得多大脸啊,敢找人家请吃饭?
就是相熟的人家请吃饭,你都得带上粮票。
涂翡来所里后,和一线警员们没什么接触。她没法参加他们的日常训练,平时接触的机会很少。但出奇一致的,所里大部分的警员对涂翡有个相当一致的初印象。
这人肯定不是什么和软人。
首先她工作寸步不上,相当冷硬。
其次……她会尸检。
差点直接上手扒拉尸体,没有一点忌讳。
一个姑娘,看到尸体一点不害怕,这还能是好惹的人?
鉴于她是个有军功的退伍军人,所里各个在役军人针对她做了各种各样的不靠谱猜测。
对于涂翡的尸检、和詹乐贤的争吵,所里三位最高领导倒是没说别的,但闫股长把涂翡不戴手套要摸尸体这事,当反面教材给治安股的警员们上了一课……
对于詹乐贤的针对,吃到猪肉炖粉条的涂翡并没有生气。
于是,吃得很香的涂翡又迎来了政保股接二连三的针对。
政保股倒也没做什么,就是每当涂翡打饭的时候,就有人在旁边记录涂翡的食谱,然后简单‘引导’或者‘威胁’一下她,说她大吃大喝,注意千万别被某阶级的思想腐蚀。
涂翡被针对的第一天该吃吃该喝喝。
于是,第二天就被马所长谈话了。
马所长主要是劝她别和政保股作对,别被抓住把柄。
反正就是少吃几顿饭的事!
涂翡没有生气,就是相当不解。她觉得政保股的针对相当没有技术含量。难不成詹乐贤真为她那句‘哭了’生气?
这人虽然看着心眼不大,但应该不是个公报私仇的小人啊。
别管詹乐贤是不是公报私仇,政保股这一周,确实把革命工作的重心都放在了内部审查上。每天组织大家学习,批评和自我批评,从内部找寻资本主义复辟的线索。
渐渐地,涂翡有点琢磨过味来了,这内部审查……有点雷声大雨点小啊。
反正政保股不像之前那般雷厉风行地定罪名了。詹乐贤需要革命工作的靶子,加上点私人恩怨,她大概就这么被针对了。
被马所长谈话的涂翡素了几天,没吃饱。
谈不上生气,但没吃饱。
原本长了些肉的脸上又浮现了些许菜色,涂翡是这么认为的。
实际上只是她的增重暂停了。
又是周四,涂翡中午一进食堂,就看见政保股的小警员拿着个本子等她,手上没忍住一个用力。
用力到一半,她赶紧松手,只见铝制饭盒上清晰印着几个指印。
她这回,确实感受到情绪波动了。
小警员看着变形的饭盒,抱着本子默默低头。
涂翡看着他,语气依旧平静:“跟你们詹委员说,赔我个新饭盒,这点事还让组织报销,不好。”
“……是。”
涂翡将变形的饭盒,放到他的本子上:“这个你们看着处理吧。”
她转身出了食堂。
而某个被特殊盖章的饭盒在食堂里被‘传阅’了一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