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生就坐在炕上,别说送送人了,她是连屁|股都没抬一下。
从玻璃窗户目送杜春妮离开,又看着宁朝云起身去将院门锁上,再一脸凝重的回来。
“刚刚我在外屋地听了一耳朵,她说的那些事,”
宁朝云看着微生,已经不知道怎么往下说了,张了张嘴,到了最后也只是长叹了一声,“怎么会这样?”
微生能理解宁朝云此刻的迷茫和无助,但还是出言打破了她最后的幻想,“镇上都这样了,怕是市里省里闹得更严重。”
宁朝云:“…怪不得你奶一定要咱们躲到乡下,还教你改了咱们全家的档案。”
心里慌的不行,宁朝云又想到在东屋看书的明逸琛,又起身去将这些事说与明逸琛知道。
微生从不让明逸琛在书房以外的地方看他的那些专业书,所以吃过早饭,明逸琛就去最里面的那间小书房了。
原也不是有意要听她们说话的,是家里太安静,杜春妮越说越激动,加之微生房门上还有个猫洞,到让坐在堂中方炕上挑黄豆的宁朝云听了个全场。
微生见宁朝云出去了,便也从西屋出来了,先将刚刚吃粥的碗刷了,之后又去了一趟旱厕,回来的时候,明逸琛和宁朝云都已经在堂屋了。
明逸琛被宁朝云拉出来的时候,鼻梁上还架着眼镜,整个人都是懵的。等宁朝云和微生你一言我一语的将杜春妮刚刚说的那些话都学了一遍后,明逸琛到是不懵了,可他更不想接受这个荒唐的现实世界了。
好好的人,怎么都变成了牛鬼蛇神?
过了好一会儿,明逸琛才问微生,“你奶怎么说?”
微生垂眸,声音虽轻却非常坚定的说道:“我奶说,做人总比做畜生强,让我别学那些人。小心哪天就遭了报应。”
“对对对,听你奶的。”听到亲娘跟自己是一个意思,明逸琛又用一种哄小孩的口吻劝微生,“阿锦你是好孩子,可不能跟那些人学坏了。”
微好孩子生:你说的对,湘城的那口枯井可以为我做证!
这会儿宁朝云也接受现实了,然后她就问了微生一个囧死人的问题,“再过几天就是寒衣节了,阿锦,你问问你奶,她在那边都需要什么?”
这么说的时候,宁朝云心里想的却是现在都买不到纸扎纸钱了,也不知道能用什么东西替代。
微生被囧得呛了口水,咳嗽了几声才对宁朝云摆手,“不用不用,我奶说了现在是特殊时期,等以后世道转好了,再多给她烧些孝敬就行。”
“你奶说以后世道会转好?”
明逸琛问完这话便与宁朝云对视一眼,随即双双看向微生。
微生没直接回答,只说:“水满则溢,盛极必衰。我奶说让咱们老实猫着,等着这破世道触底反弹的那天就好了。”
明逸琛松了一口气,宁朝云也因听到这话湿润了眼底,“那就好。”
那我们就等着这一天。
一时说完了最揪人心的事后,二人又不无担心的说起了杜春妮。
怕她不依不饶,回头再将微生会做弩的事弄得人尽皆知,红套袖的人再不管不顾逼着微生给他们做弩。
微生笑:“用不了多久,各个村子,镇上,甚至是市里就都会有人听说我会制炸.药,做弓.弩。今天来了一个杜春妮,咱们就自乱阵脚,那明天来个更有身份的,岂不是就更没主意了?”
宁朝云:“…早知道会这样,当初说什么都要拦下你。”
“咱们到这里的第一天,镇上知青接收办的人就欺负咱们是外来的。明明一点多就能办上的手续,偏拖了咱们好几个小时。到了村里,村长那态度那行事瞧着无可挑剔,可实际上怎么样,我不信你们感觉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