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郁郁葱葱的竹林就在眼前,那是家的方向。
一抹熟悉温暖的身影在眼前渐渐淡出,那人朝他伸出手,嘴角泛起的涟漪那么亲切,那么真实。
二哥……
“二哥!!”
慕怀钦跪在地上撕心裂肺地呐喊。
大雨滂沱,渐渐把周围都淹没,慕怀钦抱着双膝蜷缩在冰冷的大雨中,灰蒙蒙的天地,看不清他的身影。
不知过了多久,一股温暖的气息在靠近,靠近的那一刻,雨水不再那么用力地拍打,而是从伞的边缘淅淅沥沥地落下。
唐宁静静地站在身旁,低头望着他,每一滴泪水都向他流淌而去。
“慕怀钦……我不准你再哭了。”
时光似是倒流回最初的相遇,唐宁朝他伸出手,轻声道:“别怕。”
慕怀钦扬起头,那迷离的双眼里全是无助。
唐宁一点点转动着身体,学着那天他小鸭子的模样,指着水洼,慢慢笑着:“你瞧,我有影子。”
慕怀钦眸子里流转着水洼里波动的身影,像在冰冷的黑夜里见到了一束光,那样明亮,温暖。
“你是谁?”
唐宁停下脚步,一刻,他慢慢转身,深情地望着他,“我是你的依靠,永远不会被打倒的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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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暖花开。
这日,宫里张灯结彩,方大胜巡逻后眉开眼笑地回到寝房,大嘴一直咧到耳根,露出半颗破碎的门牙,简直像一朵掉了花瓣的丑陋小花。
唐宁从摄政王府回来,就看到他瘫坐在屋子里,满面春风地翘着二郎腿喝酒。
唐宁随手关上门,没好气道:“大白天的喝什么酒?”
方大胜睁开半只眼,笑眯眯道:“有喜事。”
“喜事?”唐宁笑问:“睡花魁了?”
“边去!”方大胜斥了一嘴,不满道:“什么花魁,我告诉你别乱讲啊,败坏我名声!”
名声?他哪有什么好名声?唐宁翻着白眼,才懒得理他的破事,便走到床边脱盔甲。
方大胜又睁开了另一只眼,见他满脸的心事,便问:“对了,我说副统领,你这阵子都跑去哪了?有人可举报你了哈,一到半夜就擅离职守,你是不是又跑到慕怀钦那里去舔了?我可告诉你,他就是失宠了,你也得给我安分点!”
“会不会说话啊?谁舔了?我压根就没去!”
唐宁确实没怎么去慕怀钦那里,一是,他无法面对慕怀钦的身份,他都知道了,慕怀钦亲口告诉的他和陛下的关系,二来,他也无法正视自己的内心,他骨子里封建,爱又介意,介意又不断地心疼着对方,这种矛盾让他彻夜难眠,需要时间去缓解。
这阵子他与摄政王走得近些,沈仲提拔了他,他现在已经任禁卫军副统领一职。
昨夜他喝多了,便留宿在了摄政王府,半夜,还在被窝里睡得半梦半醒的他,一伸手,摸到一处柔软,他脑子里都是慕怀钦魂牵梦绕的模样,还以为自己身在藏书阁,亲热了好一通,才发现身下之人柔软的胸脯,是个赤.裸的女人!
他猛然惊醒,吓得连滚带爬跑了出去。
摄政王还拿他打趣:“年纪轻轻,怎么连个女人都承受不住。”
临走时,府内管家给了他一瓶药,具体没说什么药,只告诉他遇上喜欢的只管用,一颗下去,心意相通,药到病除。
唐宁把药塞进了自己私用的匣子里,想也知道这药是干什么的。他根本不相信摄政王是真的器重他,但现在别无他法,他只能借助摄政王的势力与萧彻抗衡,盼望着有一天老天开眼,摄政王能谋反,能彻底取代萧彻,也待等他有了威望那一天,他的慕大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