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泛泪的目光再次直视萧彻,一字一句说着:“我叫慕怀钦,慕怀钦喜欢太子殿下,想跟殿下在一起。”
话音落下,萧彻匆忙收回愤怒的目光,将头扭去一边,或许,他没想过慕怀钦真的会说出来。
“你这样对得起你二哥吗?他不在,你……”
萧彻把话咽了回去。
慕怀钦羞愧地低下头,自己真的太过不知羞耻,借着酒意对哥哥的爱人表达爱意,破坏这份安逸的美好。
他承认他不该,更不配,可就是无法控制自己最真实的内心,他的爱年深岁久,慢慢沉淀成了一种偏执的渴望,疯狂的渴望。
沉默良久,萧彻孤心一颗闷声饮酒,慕怀钦在身旁一直看着他,那张俊逸的脸庞被忧愁纠缠着,每喝一口酒,双眉就会紧锁一分,也刺痛了慕怀钦的心,直到萧彻呛了一口,他匆忙按住酒壶,“殿下,求你别喝了。”
萧彻抬起醉意的双眼,慢慢拨开他的手,“你走吧,以后别跟着我,我已自身难保,以后的日子怕是要刀尖舔血,会连累你的。”
“我不走,怀钦没什么本事,但有一身武艺,可以保护殿下。”
萧彻冲他笑笑,“傻子。”
萧彻转身慢慢走去窗前,推开窗,寒风冷例,喉咙里呛了冷风,止不住咳嗽两声,他提起酒壶抿了一口酒,随后惆怅的看向天际明月。
“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小傻子,我变了,你也不再是当初的那个你了。”
慕怀钦在背后望向他:“殿下,我没变,永远都不会变。”
“是吗?”萧彻稍稍侧目,淡然一笑,“人都会变的,就连人世间最真挚的亲情说变也会变。”
他轻叹,慢慢诉说着:
“我一出生就被立为了太子,父皇很爱我母妃,他不顾众臣的反对,也一定要立我为太子。”
“他很爱我,总是对我笑,犯了错,也从未打过我,只是罚我站在身旁看着他批阅奏折,一直到深夜。”
“他教会了我很多,他告诉我高处不胜寒,任其位谋其事,教我主张谦下,要我虚怀若谷,命我处无为之事,行不言之教。”萧彻哽咽着,“他在看着我,我其实很累,为了他我日日不敢懈怠,我真的努力了很久很久……”
“可他变了,他下令赐死了我母妃,我哭着去求他,求他把母妃还给我,那天,他第一次动手打了我。”
“我还记得他当时看我的眼神,不再那么慈祥,变得冷厉,变得厌恶,像是看到一个不可饶恕的罪人在他眼中摒弃了。”
“那些日子,我不知道自己怎么过来的,好像突然间失去了所有,幸好……”
萧彻慢慢转过身望向慕怀钦,淡淡笑着:“幸好有你。”
“可是……”
“没有可是!”慕怀钦打断了接下来的话语,他的心悸动着,那一句“幸好有你”,已包含了千言万语,忽而一瞬心里的风雪尽数被融化。
他没有一丝的迟疑,掀起下摆重重一跪:“殿下,我慕怀钦发誓,此生愿做利剑为君持,剑锋所指,所向披靡,忠不违君,若有一日君朝不覆,臣,剑毁人亡!”
慕怀钦眼睑处漫出一朵朵晶莹的泪花,一颗颗擦过他眼角下的泪痣。
萧彻一直望着他,喉结处翻滚了几个来回,这样的话在慕怀钦这样的“傻子”口中说出来,他没法不去感动。
他轻抚着慕怀钦白皙的脸庞,拭去泪水,哽咽道:“怀钦,你要知道,未来的某一天我会在权利争斗中,变得狰狞,变得丑恶,变得麻木不仁,为此,它真的会死很多人,很多很多,包括我,包括清明……”
“我不怕死。”慕怀钦望着他,“如果殿下和哥哥都没了,我便也没法再活着。”
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