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臣身体不适(3 / 4)

慕怀钦一怔,不懂陛下要做什么,只能老实回答:“还没。”

十九岁他家中便遭了大难,家父兄长都不在,自然没起。

萧彻转过头又问:“逢恩如何?”

慕怀钦多数是怕极了,不知陛下又要挖什么坑埋他,他想都没想,连忙磕头谢恩:“谢陛下赐字。”

萧彻低下眼睑,“你都不问问是哪两个字,就谢恩?”

“什么字都是臣的荣幸。”

“呵,过了一个年头,嘴上长进不少。”

萧彻言罢笑了笑,从镇纸下抽出一张宣纸铺好,抬脸冲他招手,“过来,朕告诉你,你写。”

慕怀钦乖乖听从吩咐走到跟前,刚刚执起笔,萧彻忽然张开双臂在身后搂住了他。他禁不住一激灵,感觉身上可哪不适,想逃却无处可逃。背后像被绳索牢牢禁锢住了,动弹不得。

萧彻一手掐了他的腹肉,一手握住他执笔的手,不准他分神。

“苦尽逢恩露,寒中铸毅魂。”

萧彻一笔一划地写,那字迹苍劲有力,如此词一般。

慕怀钦微微侧着脸,心思可全然不在字上,陛下从未这么近距离贴过他的脸,他甚至能感到那肌肤光滑细嫩的触感,和唇间亲昵的温度。

他心慌意乱,心脏不停的狂跳,在他的记忆里,萧彻只对慕清明这般温柔过。

萧彻察觉到怀里人的不专心,大掌掐起他的下颌,将头摆正回来,轻笑道:“睡你的时候倒没见你这般动情。”

慕怀钦像一只被人拆穿了心思的小鹿,忽地转头看去,又忽地把头垂下,他是个藏不住心思的,一张脸红的似灯笼,他渴望被萧彻温柔以待,渴望被认可。

同时他也恐惧这种温柔,那样的温柔太过短暂,往往事后伴随的都是数不清的折辱。

他放下笔,立即从萧彻的怀里挣脱出来,萧彻想要拉回他,他却畏畏缩缩退后了几步。

离了一个再触碰不到的距离,跪地磕了个头。

“谢陛下赐字,臣……臣身体不适,想……想告假。”

萧彻被驳了面子,脸色露出些许难堪,他故意刁难道:“哪不适?”

慕怀钦抬起头,也不知是过于紧张,还是心中所惧,支支吾吾道:“就是……就是……那儿。”

萧彻不好再说什么了,前几天他做过什么他心里清楚,硬来的,连简单的扩张都没有,丝丝的血迹,慕怀钦疼痛到五官扭曲的神情还历历在目。

一副好心情全然被败坏,萧彻挥了袖子,即可让他滚。

慕怀钦听了话,连谢都顾不上说,转身就逃。

萧彻:“…………不识抬举!”

萧彻掀起下摆又坐回了御案前,翻起奏折。

最后一个折子是兵部尚书李志上奏的,时间还是两天前,内容和朝堂上的大同小异,目的多为慕家父子求情,赦令慕良城出征一事。

他合上了折子,背靠去座椅,眼眶忽然有些发热,他捏着眼角的鼻梁用力捏了捏,可还是没能控制住眼泪。

慕良城……已经不在了。

几天来,他时不时就能想起慕良城临死时的模样,伤痕累累的一身,消瘦苦瘠,没有一处完好的皮肉。

李志的进谏成了一道催命符,没有他提议的出征,沈仲也不会这么着急去刑讯当年先帝遗诏的下落。

沈仲太恶毒了,当着慕老将军的面对慕良城用尽刑罚,用年迈父亲的一颗舐犊之心,来逼迫说出遗诏下落。

人被折磨的快不行了,他再把人接走,养好了,继续再一遍遍的逼迫。

慕良城是自戕的,鲜血一刹那,撒在冰冷的牢墙上,就撞死在萧彻的面前。

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