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怀钦听了,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得肚子都疼了。
“日后可不敢在背后编排上司,被人知道了不好。”
唐宁乖乖点头,随他下床。
这会儿慕怀钦正在洗脸,小唐去摆了碗筷,天刚擦黑他就提着食盒过来了,早已对这里轻车熟路。
前两天他还在养病,顾佟特意请了太医院里的老太医过来给他又瞧了瞧,熬药时方大胜就在院子里和顾佟嘀嘀咕咕,唐宁趴在窗沿儿上,他离得远也偷听不到,只瞧方大胜脸拉得似头驴,而顾佟满脸坏笑,也跟头驴一样转圈哄着他,也不知他俩都说了些什么。
之后,方大胜一回来就同他讲,要多去慕怀钦那里走动走动,联络联络感情。
和慕怀钦攀交情唐宁自然是愿意的,可就是不知方大胜肚子里藏了什么坏水。
慕怀钦还在掬水洗脸,他弯着腰,小唐就坐在他正身后,一回头,满眼都是那弧形的腰肢和挺翘的臀股在轻晃。
一时间眼花缭乱,浮想联翩。
他咽了咽,随之定了定神,不管怎么样,他决定要看顾好慕大人,可不能让那俩坏驴给惦记了。
“慕大人,洗好了吗?咱们开饭吧。”
“就来。”
今年的年夜饭不再冷清,小唐这个话匣子,活脱脱就是个绿帽小八卦。
喝了点酒,开始天南地北地扯东扯西,最后聊起民间传闻,上到前朝皇帝搞了小娘,生了个好大儿流落民间,下到臣子辱了皇妃,苟且生子,还做上天朝太子……
慕怀钦听得哭笑不得,实在太过荒诞。
笑问他从哪听来的。
小唐说是一本书上写的,作者可有名了,写了好多书,叫佚名。
慕怀钦哈哈大笑。
他摇着酒杯,目光看着唐宁那双清澈的眉眼,像琉璃珠似的干净明亮,还没染上污浊的官风,和他在一起慕怀钦感觉真的很舒服。
酒过三巡,唐宁吹牛自己千杯不醉,扬言要喝趴下慕怀钦,结果事实却很打脸,他早早就先醉了。
熄了灯火,藏书阁里安静下来,唐宁躺在床上醉呓:“慕大哥,我想抱着你睡。”
慕怀钦身子一僵,转头看了他一眼,呼气间酒气萦绕的,似在说胡话。
慕怀钦拢了拢被子给他盖好,不料一只手忽然搂住他的腰,唐宁小猫一样蹭进了他怀里。
“我想家。”唐宁呢喃着。
听到“家”,慕怀钦原本紧绷的神经缓缓松弛下来。
一个孩子独自一人身在他乡,如何能不想家?
他也想家,想父亲,想兄长,很想很想。
慕怀钦没有阻拦唐宁,任凭他在怀里撒娇,醉呓。
这一夜,两人相拥而眠,在虚幻的梦境中彼此取暖,再睁眼,天光大亮。
大年初一,是百官向天子拜年的日子。按照惯例,所有在京官员都要上朝贺岁。
唐宁刚好不用巡逻,慕怀钦也不用当值,两人一拍即合,决定去宫墙上转转。
站在宫墙之上能纵观整个宫廷别院,远远瞭望过去,百官像一条长龙蜿蜒前行,三跪九叩,高呼万岁,那声音响彻整个天际。
“真气派!”唐宁忍不住感叹道:“当皇帝肯定很威风吧?”
慕怀钦没作声,想起萧彻君临天下时的威严模样,他目光久久凝视着朝堂正殿,嘴角微微上扬着。
而此时的萧彻,正头戴两斤重的冕旒,挺直腰板端坐在龙椅上,百官依次进殿,礼毕后便开始说些陈芝麻烂谷子的新年贺词,像背成语大全似的。
昨夜,他熬了大半宿,又喝了大半宿,现在坐在龙椅上腰酸背痛,他也不敢动,一动冕旒的珠串就晃,晃得他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