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她只怜惜弱小。
正如在黄粱梦境里,比起自己,她倒更在意小时候那个他。
张云涧如此想着,抱着她的力道愈发松懈,整个人几乎慵懒倒了过去。
“黎星斓……现在是真的……有点难受了……”
黎星斓摸了摸他头发,回头看向前方,地平线宛如被人用炭笔画了一道直线,昏黄的天空下,只有一望无尽的黑。
她体内的水灵力运转出现凝滞感。
这意味着空气中几乎只剩下了单一属性的土灵气,厚重而沉闷。
黎星斓说:“降下灵舟吧,前方就是浇雪意识中见到的那片黑土,或许同草地一样,不能直接横穿过去。”
他们落到边缘处,脚下大地出现明显颜色分层,呈现出一幅较为诡异的图景。
黎星斓往张云涧手里塞了几块水属性的上品灵石:“尽量不要使用灵力,多用符好了。”
浇雪和南宫缘状态尚可,他们一个对灵气需求小,一个修的并非单一水属性心法,故而只是对如此富集的土灵气感到略微不适。
浇雪本还想着找黎星斓八卦一下方才他们互相举动亲密的事,一见到那片黑土,她登时什么也顾不得了,只想尽快往里去。
黎星斓拉住她:“你当时是在哪看见的计鸣,还能记得吗?我们已经到了这片黑土地的边缘,目前来看,是没见到人俑的。”
眼前大地黢黑辽阔,似一块无限平原,但目之所及除了黑还是黑,大地上光秃秃的,连块大点的石头都没有。
黎星斓甚至冒出种奇怪的感觉,这里规整到像她玩游戏时见过的最初模块。
南宫缘蹲下来用手捻了捻土,惊讶:“这土里的土灵力也太精纯了,都能直接当炼器材料使用了吧?”
“炼器材料”四个字也并不能提起浇雪什么兴趣,她整个人都显得很急躁。
“阿斓,我……我……”
她有些语无伦次,想从那片刻的意识流体验中回忆起什么,可无法冷静使她大脑更加空白。
“别急。”黎星斓的声音很温和,“我们既然已经到这儿了,自然要去找,但首先自己不能乱,因为我们之中只有你最有可能找到他。”
她握住浇雪的手,水灵力从掌心迸发,绕她周身游走了一圈,冰冰凉凉的体感让她的气息渐渐发沉。
她一抬眸,眼眶发红。
“阿斓,你觉得计鸣还活着吗?”
“很有可能活着。”黎星斓将她汗湿的发捋到耳后,“在未来到达前,不要为预设的最坏结果感到焦虑。”
“嗯。”她点头。
“眼前这片地界太大了,一头扎进去可能成了无头苍蝇,偏一点就差很远,你想一下当时意识行走的路线,哪怕不是很准确,有个大致方向就成。”
“好,那我试试。”浇雪深呼吸几次,闭上眼。
南宫缘左看一眼右看一眼,然后靠近张云涧,问:“张师弟,我们到这儿只是为了找浇雪姑娘的道侣吗?”
张云涧转头:“还有别的问题*么?”
南宫缘:“……”心道刚刚这个问题你也没答啊。
他语滞片刻,又试探问:“我怎么觉得越深入越危险,会不会这秘境深处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宝藏?”
张云涧似笑非笑:“既不为人知,我怎么知道呢?”
南宫缘:“……”
得,两个问题都白问。
正犹豫要不要再说点什么缓解一下尴尬时,忽听浇雪急促道:“我知道了。”
她指了个方向:“那边。”
……
“哥哥!”
西门羽惊呼一声,飞身接住西门翊,同时挥出三条紫色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