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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目光一凝,一直维持的笑渐渐消失了。

黎星斓出现在苏一尘身侧,身姿僵硬无法动弹。

一根极细的丝线正缠在苏一尘指尖上,另一端绕在黎星斓的脖子上,用肉眼几乎完全看不出来,只偶尔在日光下泛着不明显的反光。

苏一尘手指一抖,黎星斓雪白的玉颈上立即现出一道极细的红痕,往外渗着血。

“啊,实在抱歉了。”苏一尘微微笑道,“凡人还是比我想象中的要脆弱得多,只是这样就能伤到吗?”

他看向面前持剑的少年,目光赞赏:“凝灵初期便能接住化灵期随手一击,真令人叹服。像你这样的绝世天才无论放在哪里都是被珍惜的,凌天宗亦然。不过天才若驯服不住,便是祸害,没人想要祸害,你明白么?”

张云涧目光从黎星斓脸上移了过来,脸上再次扬起的笑容有些古怪。

“你是要用黎星斓来威胁我么?”

“当然,你这样桀骜不羁的性子,能不嫌麻烦地与一个凡人同行,想必她对你很重要吧?你们什么关系?道侣?”

苏一尘一只手负在身后,身姿笔正,宛如一个文人雅士:“我虽能制服你,却没必要费那番力气,不如用她当作筹码来得简单。”

“原来是这样啊。”

张云涧若有所思。

“如何?还要挣扎么?”苏一尘微笑问,“我倒没必要对一个凡人的性命动手,你只要束手就擒,我可以保证这个凡人性命无虞。”

“否则……”他转头看了黎星斓一眼,叹息,“这颗漂亮的头颅,便要滚到山下去了。”

这个人长得温文尔雅的,说话像个变态。

黎星斓心想。

张云涧点头笑道:“好吧,我去执法阁吧。”

仿佛一个乖巧懂事的少年,答应了跟别人吃顿晚饭。

命剑在他手中消失,重新回到气海。

张云涧还能笑得出来,果然也不正常。

不过他不正常才正常。

黎星斓又心想。

“这就对了。”苏一尘伸出剑指,朝他遥遥一点,当即从袖中飞出十六根细针,一一刺进张云涧最为重要的经络穴位,封住他全身的灵力。

他完全没有躲闪的意思,任由尖锐的针头扎进肌肤。

胜雪白衣,很快被渗出的血染红,如点点红梅绽放于雪地,将他清冷干净的眉眼称得有些妖冶。

双手,双脚,四肢百骸每一处都无法动弹,灵力与气海一同被冰封住,穴位中传来阵阵疼痛,宛如浪潮似的,向每一根脆弱的经络发出冲击。

他失去站立的力气,仰面缓缓倒了下去。

张云涧澄澈的眸倒映着蓝天,他眨了眨眼,露出一个愉悦的笑。

虽不停流着血,但他不觉得疼,反倒有些莫名畅快。

真难得,有人竟然第一次威胁到了他。

真是……好特别的感觉啊!

如果不是他现在不能动,他大概会笑得更灿烂,因为这是一种发现新大陆的惊喜和兴奋。

不过张云涧想,执法阁阁主最好说话算话,他若杀了黎星斓,让他失去这份“被威胁产生的新鲜感”,那他也是会记仇的。

但他也不知道要用什么方式报仇……嗯——听说执法阁折磨人的手段多,他正好进去学习一下。

他闭上眼,嘴角的笑意加深。

和黎星斓在一起果然处处有意思,她带给他太多新鲜感了。

苏一尘转过头看向黎星斓,眸中闪有异色:“我倒是有些好奇了,你区区一个凡人,到底用了何种手段,竟然能让他这种野性难驯之人如此简单便服软了?”

之前张云涧在凌天宗,或闭关,或接了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