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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眠玉神魂飘着,心想,穿着婚服的燕寔,果真器宇轩昂,俊美无俦,无人可比!

耳旁是吹吹打打的声音,她还在想着方才的惊鸿一瞥,眼前一转,已经被燕寔抱起,她在他怀里再次悄悄拉下扇子,盯着他看,趁着他将自己抱进花轿前,叹气:“燕寔~为什么新郎不用遮脸呢?”

燕寔低头看他,漆黑的瞳仁干净,眼睛里只有她。

他低声问:“为什么要遮脸?”

李眠玉幽幽说:“我都没见过你这样好看的时候,别人却比我先看到。”

燕寔笑了一下,俯首凑近一些,在一片嘈杂声里,小声:“没关系,晚上的我只有你能看到。”

李眠玉想了想,心里害羞又期待,一下将羽扇抬高,遮住了脸——

花轿在喜乐声里绕着山头转了两圈,终于在吉时又回到竹楼。

充当司仪的张有矩等待在竹楼与木屋的中间,恨不得能劈成两半,看着这两对新人。

李眠玉所有的心神都被今日的燕寔夺取,她被他牵着手拜完了堂,回了又布置过的新房。

床上铺满了红枣花生桂圆等物,窗棂下的烛台上点上了两根龙凤烛,桌上摆着酒对半切开的匏瓜摆在那儿,以红线连柄,正等着新人共饮合卺酒。

李眠玉心跳怦然,喜娘说什么,便做什么,待到却扇时,一双眼终于能完完整整地看她的新郎。

她看燕寔如玉树如芝兰,亦如韧竹如玉山,英俊勃发,俊俏风流。

燕寔也在看李眠玉,目光一瞬不瞬。

李眠玉害羞,想笑又想哭,一双眼很快湿润,她心里既高兴,又莫名委屈,高兴她与燕寔成亲了,委屈她怎么现在才成亲呢!

合卺酒被喜娘一边说着吉祥话一边送了过来。

李眠玉尝到酒时才反应过来燕寔不能喝酒,她一下抬头看去,燕寔已经仰头将酒一饮而下。

她心里一边咯噔乱跳,一边忙也将酒饮下,后面喜娘还说了什么,她已经听不到了,等人一走,便立即挨近了燕寔,抓住了他的胳膊,“燕寔~你喝酒了。”

燕寔低头看她,花冠上金色的珠链晃动,挡在李眠玉脸侧,他忍不住抬手轻轻拨开,目光盯着她,慢慢点头,抿唇笑了起来,凌厉的眉眼飞扬,“嗯。”

他的声音似是心不在焉,全然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只盯着她笑,李眠玉知他在笑什么,她心里也高兴,笑着嗔他一眼,却担忧:“那一会儿你还出去招待宾客吗?”

今日是他们成亲之日,山上的人帮了诸多忙,理应招待一番,可是燕寔喝了酒……

“不去。”燕寔斩钉截铁的两个字,他俯首凑过来,又笑,在李眠玉脸上亲了下,忽然起身,将门闩搭上,又将窗合紧,再是走到烛台那儿,低首检查了一下烛火,才是回到床边,牵着李眠玉到桌边去。

桌上还摆了两只大碗,上面用盘子盖着,燕寔打开。

里面是两碗……不,是两盆面,浸着鸡汤,摆着鸡腿,热腾腾的,看起来当是刚煮完没多久送上来的。

李眠玉抬头看他。

燕寔一双眼漆黑润亮,将面推过去,又笑出声来,声音低低的:“吃饱一点。”

李眠玉本来见他的模样也想笑,但冷不丁听到他这话,总觉得自己像是待宰的羔羊,或是砧板上的鱼,忍不住害羞起来,但她挺直了腰杆,端庄又矜持地拿起筷子,谁是羔羊谁是鱼还说不准呢!她低头吃面,再不吭声。

只吃了一口,她就端不住了,妙盈盈的眼笑起来,“燕寔~鸡汤是你熬的,面也是你揉的?”

燕寔手托着下巴垂目看她,他的脸很红,但眼神应该还算清明,“嗯。”

李眠玉笑得开心:“我就知道,有你的味道,别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