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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有财又是一阵惨叫,直接疼昏厥了过去。

钱招娣慌得不行,忙让陈顺安扶着钱有财进屋,站起身时看向陈春花,恨得要朝她扑过去,陈春花灵活地避开了,钱招娣摔了个趔趄,哎呦一声。

“娘!”屋子里又传出声尖叫,是那生得面白塌鼻小眼的小娘子跑了出来。

钱招娣哆嗦着,“凤云,快去叫村里的老于头来看看你舅!”

陈凤云应了声,恨恨瞪了一眼陈春花,路过燕寔和李眠玉时,一双小眼又含羞带怯偷朝他看去。

李眠玉立刻拉着燕寔到自己身后,瞪了一眼过去。

被扶进屋的钱有财刚躺上床就痛醒了,从里面发出一声尖利惨叫:“快,快送我回镇上!”

钱招娣忙又叫回陈凤云,回屋里去瞧弟弟。

陈高柱家一阵鸡飞狗跳,周围邻居都出来看热闹,见是那钱有财被陈春花打了,只当看笑话,更恨不得上前踩两脚,最恨这种尽干缺德事的拐子!

李眠玉在旁边看了一场酣畅淋漓的热闹,她此前从未看到过这般场景,一双眼不免亮晶晶的,她转头对身旁的燕寔道:“真痛快啊!”

燕寔:“……”

李眠玉回想方才燕寔的那一招,真是神来一笔,她的声音还带着兴奋:“燕寔,之前我要跟你学武一事,咱们明日早上就开始吧!下午我教你习字,日后每日都这样,怎么样?”

少年垂眸看她,伸手摘掉她头发上的树叶,慢声说好。

李眠玉抿嘴笑,正开口要回去时,那边陈春花忽然惊呼一声,跑到李眠玉面前来,“小玉妹妹,你的脸怎么了!”

她一脸痛心,仿佛李眠玉遭了大罪。

李眠玉摸了摸自己的脸,一时也好奇燕寔将自己画成什么样,恰好树下有一口可供村中所有人都能打水的井,便凑过去看,这一看,看到个眉毛粗黑面色蜡黄仿佛今晚就需要祭文的可怖小娘子,惊呼出声:“燕寔——!”

惊起一树小鸟,一只两只三只,包括燕寔——

李眠玉与陈春花道别后,捂着脸跑回了家,便要燕寔立即打水来,她蹲在井水边,等燕寔打起水便开始洗脸,一边洗一边埋怨:“怪不得那卫士不把我拦下来,就是皇祖父,怕是都未必能一眼认出我来!”

她细致洗了三遍,才是停下手来。

李眠玉抬头时,没看见燕寔,左右张望一下,进灶房发现他已经开始炖猪蹄了,她想到燕寔的厨艺,口中生涎,忙遮掩了一番,“燕寔,我们买来的纸墨笔砚呢?”

燕寔将锅盖盖上,从灶房出来,正要往屋中走。

“等一下!”李眠玉却拉住他的手往井水边去,她文雅地抿唇笑:“习字前需得净手。”

她蹲下身,捉着少年的手直接按进井水桶里,因着马上要发挥所长,心里特别美,细致地拿了澡豆搓洗。

燕寔眼睛微微扬了一下,歪过脸看她,睫毛轻颤。

李眠玉没注意,垂着眼笑眯眯的,洗完后还将燕寔的手翻来覆去检查了一遍,才是满意地又牵着站起来,直接往屋中去。

屋子里有一张桌子,是原本这屋里就有的,上面摆着陪伴了他们许久的油布,此刻油布上面摆着纸墨笔砚。

李眠玉松开燕寔快步走过去,先将砚台拿出来,倒了一点茶壶里的水,细柔的手指优雅地拿起墨条……递给燕寔:“燕寔,磨墨。”

燕寔在她身旁站定,接过墨条,开始磨墨。

李眠玉抿着唇笑,取出一张纸铺在桌上,挺直腰板拿起笔做了个架势,端庄起来:“待你研磨毕,我便先教你用簪花小楷写你的名字。”

“先学你的不行吗?”少年低声问。

李眠玉的端庄劲儿瞬间泄了,嘴角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