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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含真还是挣扎着对她说:“鸣玉,你这样不好……”还是先把我放开。

可后半句还没来得及说出口,面前的那道阴影已经离他远去。于是剩下的话一时间就卡在了喉咙里。心里莫名空落落的,他强行忽略了这股感觉,长长叹了一口气。

“幸而只有你我二人在此,不然叫外人看了,总是有碍声名。”

“有碍声名?”薛鸣玉问他,“有碍谁的声名?我是不在乎这个的。你在乎?”

崔含真耐下性子和她掰碎了讲:“我自然也不在意。只是众口铄金,传出去了总对你不好。尤其你已经与山楹结契,若是被他知晓,惹出误会来,也是一桩麻烦。”

“那就更不要紧了,他也不在意这个。”

薛鸣玉云淡风轻答道。

崔含真一噎,勉*为其难地夸赞道:“山楹果真是年轻一代的典范,为人如此贤德宽厚。”

“不提他,”眼看着话题越来越歪,薛鸣玉努力把话头扯回正道上来,“你身体里的蛊是被除去了吗?后来有荒云的人来看过了?”

崔含真闻言立即正色道:“荒云的人来过了,但没有把蛊虫除去。说是这蛊虫极为罕见,寻常药物无法将它即刻杀死。只能暂且用法术冰封在我身体中,使我先行清醒过来。”

“后来荒云的那位凌山长还亲自来瞧过我,她说她或许有法子可解,只是需要一味药。这药世间难寻,只在陵山上生长。可你也知道,陵山是屠善的地盘。有她在,这药一时半会儿是拿不到的。”

“陵山……”

薛鸣玉思忖着低下头。

“或许,屠善就是明知如此,刻意用这味药引着我们去陵山。”她思索着说道。

“大概吧。”崔含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问她,“我的事暂且不要紧,何况还有凌山长帮忙盯着,总不会出大岔子。你呢?你此行前往沂州,可有收获?”

谈及收获,薛鸣玉便顺势举起手,给他瞧了瞧掌心的镜面。

“这是……穿云镜?”他轻轻抚过她掌心,讶异极了。

“你认识?”

“在书上见过,”他轻描淡写地说,“甚至,当年我师尊死于屠善之手时,我曾试图寻找过这面镜子,妄图借助这面镜子扭转乾坤。可惜我找到了沂州,沂州的人却笑我痴心妄想。”

“他们说,若是这镜子有这样的本事,桐州的锁妖塔也不至于被摧毁,两州的百姓也不至于流离失所,甚而为了活命辗转异乡了……”

“那不过是件唬人的玩意,命数这东西,不是镜中花,是手心的掌纹。看镜子救不了谁的命,你得把命捏在自己手里头。”

崔含真:“那些人当年是这么同我说的,于是我便彻底歇了这个心思,只一心修炼突破。”

“虽然不清楚你是如何找到它的,但是有一点我从前忘了同你说,现在说却也不迟。”他郑重其事地注视着她,“鸣玉,这些来历不明的仙物固然奇妙,但万万不可沉溺依赖于它们。”

“凡事必有代价,走捷径更是如此。有些天材地宝虽短时间内有莫大的妙处,可长久看来必然会对修行之根本有所损伤。你要懂得取舍,万不能被欲.望俘获。”

“再则,人之所以为人,而非妖魔,便是因为人能够克己复礼,守心明性。”

崔含真柔和地对她说:“你是个聪明孩子,一定能明白这其间的道理,对吗?”

薛鸣玉不作声地听他说了许多,等他终于说完,她忽然驴头不对马嘴答:“错了,我如今不是个孩子了。”

“你那天神志不清时,还卧倒在我怀里,要我抱着你,给你喂血呢。”薛鸣玉轻声反问他,“你是个聪明的师尊,你一定记得的,对吗?”

崔含真忽然感觉额头的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