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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替她拂去所有伤痛与血渍。她又同来时一般无二了。“平平安安,无病无灾。”她听见谢襄低声为她祝祷。

赤红的太阳悬于天际,沉甸甸的,似乎摇摇欲坠。

薛鸣玉抬头望去时,只觉得过分接近而过分耀目,几乎要将她烫伤。眼睛隐隐要落泪,她用力眨了几下,减缓着其中的不适。

忽然,她高高举起手掌。

当掌心朝外,五指尽力舒展到极致时,透过狭窄的指缝,薛鸣玉看见了如火的太阳。然后她猛然屈起手,五指并拢,紧紧握住,就好像太阳已经在她手中了。

她终于抓住了太阳。

43四十三朵菟丝花

◎……◎

薛鸣玉再出临仙门时,又是一副同谢襄不熟悉的模样了。两人一前一后,隔着恰到好处的距离,既不过分避嫌,又不显得亲密而熟稔。

忽然一双草鞋丢在她面前,她一顿,继而抬起头来,却见昔年带走谢襄的那个女人正笑吟吟地注视着她。“原本也是要给你的,没想到用不着了,但是编也编好了,拿去罢。”

崔含真便同她介绍,说这位正是荒云的山长凌太虚。

从前那些修士熬不过白玉阶,把鞋底都磨破了,脚掌更是没法子走路。山长医者仁心,便在等候时编双草鞋等人出来了再给他们。

“这话是把我夸大了,仁厚算不上,左右闲着也是闲着。”

她望着薛鸣玉笑意渐深,显然是瞧出什么来了,但她不曾拆穿。

薛鸣玉既出,这结果自然就定下来了。她洗脱了嫌疑,至于那几个死去的,说来说去也都是感情用事,害人终害己。

布衣老者抚须长叹一声,“此事是我们有愧于你,小友有何要求尽管提。”

“我侥幸得了修仙的契机,却苦于摸不着门路。”

“无妨,往后但有需要只管上山来寻老朽,老朽定当倾囊相授。”他思索了须臾,又提议道,“若是小友不嫌弃,不如住到山上来。就住在李悬镜先前那处洞府,平日里也好与其余弟子交流一二。”

薛鸣玉拒绝了:“不了,我还是留在翠微山罢。那里我住惯了,且离我家近些,有什么事也好有个照应。”说完她又转而去询问崔含真。

“您不会赶我吧,崔道长?”

“自然不会,”崔含真当即温和地应声道,“只是你的屋子被李悬镜烧毁了,一时间恐怕难以复原,这还得你回去后另行挑选一处院子。”

薛鸣玉淡淡笑起来,“不必麻烦,正好萧青雨那里空了下来,我就住那里罢。”

“也好。”

这一来二去的许多被临时叫来做个见证的修士便都先行离去了,山楹冷眼瞧了会儿也和同门们转身要走。他要走,薛鸣玉偏不肯他走。

她眼尖地注意到他那里的动静,立即拔高了声音请他留步。

“当着许多人的面,我且问你,你之前说任我处置是真是假?”薛鸣玉不疾不徐走到他面前,而后含笑注视着他。

山楹一顿,微微侧开目光,不与她对视,“我从不失信于人,向来言出必行。”

“好。”薛鸣玉满意地颔首,而后往后退了几步,直退到人群中间。她对他说:“那请你过来。”

他不觉蹙眉,但只是短短一瞬的功夫便重又温和地笑起来。山楹猜不透她心中所想,更摸不清她的路数,因此心中下意识对她暗暗提防起来。

“不知所为何事?”他慢慢走过去。

结果刚站定,忽然一记耳光扇了过来,直打得他两耳嗡鸣,生生偏过去大半张脸。他甚至都未能反应过来,只记得哗然一声惊响,也只感觉得到脸庞火辣辣的刺痛。

嘴里弥漫开甜腻的血腥气,他疑心是方才过分猝不及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