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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

……

逃亡的路上,不少人暗中埋伏着要杀他们。都被崔含真混过去了。传送阵也走不了,只能靠双脚。可无论是他们两个当中的谁都无法支撑这样漫长而艰辛的赶路。

因此中途崔含真带着他躲进了一处深林里暂作休整。

结果谁能料到呢,那里头竟然藏着一只魔。而当时的萧青雨自然没办法在魔前克制自己,他一看见这种东西就莫名感到深重的饥饿,也说不清原因,似乎只是本能。

他也不止吃了一回魔。

说来她还亲眼见过最后一回。

*

薛鸣玉忽然偏过脸看他,“你有没有想过要追溯你的来历,还是就这样不明不白地过下去?”

她偏过来时,萧青雨感觉到脸庞有些毛茸茸的痒,她的碎发被风吹着拂到了他脸上。他的思绪有片刻的游离,而后很快回过神来。

“没有,我只会去想以后。”他莫名有股直觉,那不会是什么好事,甚至会从此给他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与苦恼。他一点都不想要。

然而,她的手蓦地抚上他的脸。

因着两个人是反方向躺下的,她的手不得不别着才能触碰到他。他一怔,她已经摸索着将他的脑袋往她自己那边推近。

两个人紧紧挨着,视线所及之处也一下从开阔的草地倏尔缩小得只能容下另一人的轮廓。鼻翼间沁凉的晚风被对方轻柔的呼吸取而代之。

萧青雨霎时定住。

他听见她低声说道:“我们都是没有过去的人。”然后望见了她侧过来的半张脸,那双眼睛在越渐模糊的夜色中黑得发亮。

他有那么一瞬感到了心悸。

萧青雨静默了须臾,不知为何突然没头没尾地和她说:“李悬镜很久没消息了。”话音刚落,她果然松开手,脸也转回去朝上望着。

这似乎是他想要的,但又说不好。

“他或许永远不会来了。”

“为什么?”

“因为我做了一件很不好的事。”

“杀了卫莲舟吗?”他平静又过分直白地问道。

薛鸣玉笑起来,“你也觉得是我?”

“不知道,有时候总觉得就是你,有时候又觉得好像不是。”

“那如果就是呢,你会原谅我吗?”

“我和他不熟,”萧青雨摇了摇头,“所以即便真是你杀的,我也不觉得有什么。你杀了他,总好过……他杀了你。”他的语气陡然轻下来。

“我是不是很冷血?”

他突然低声问道。

薛鸣玉顿住了,这话从来都是旁人形容她的。她问道:“是谁这样说你了吗?”

“之前有一次*下山,一个师兄被魔伤到了要害,魔气入体,眼看着他就要失去神智,我便一剑将他杀了。可他们都说我太心狠了。”他喃喃道。

岂止是责怪他心狠,其实已经视他如豺狼恶虎。

有个平时还算关切他的师兄当即就死死盯着他咬牙恨声不已:“我真想剖开你的心脏,好看看里面流出来的血是不是也像你的剑一样冷酷无情。”

萧青雨被排斥在所有人对面,面无表情,不禁更招人恨了。但其实他的神识已经游荡了有一会儿了。

他想着要是可以,有朝一日他也想知道自己的心脏是热的还是冷的,是像个人,还是像只妖。

分明没救了,再不杀也不过是眼睁睁看着他堕魔。

他只是出手比任何人都快了一些而已。

萧青雨睁着眼兀自出神。

难怪那天他竟然有耐心同书生软刀子磨肉,一点不像他的作风。若是之前的他,早该一下砍了他的胳膊。也难怪这回她上山,总是见不到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