襟上。
一颗做工粗糙的红色吊坠,在他微微裸露的胸膛前晃荡。
他静默地坐着,背脊绷得笔直,眼底渐渐凝起化不开的急躁和怒气。
他就这么定定地看着紧闭的门,目光似乎要穿透雕花厚重的门板,看见外面的场景。
窗缝漏进一抹月光,在地上投下一道无聊的白痕。
胸前的吊坠不再晃动,时间仿佛凝滞,每一息都被拉得极长,长到他几乎能听见尘埃落地的声音。
这该死的门还是一动不动!
似乎过了很久,久到连呼吸都变得沉重,久到他甚至开始怀疑:
这门是不是坏了?
是不是再也打不开了?
是不是她回来过,但是推不开?
这个念头一升起,便如同毒蛇般钻进他心里,搅得他再也坐不住。
他猛地起身,赤足踩上冰冷的青玉地面,几步冲到门前,一把推开了门。
门外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夜风穿过室内回廊,灯笼在廊下摇晃,昏黄的光晕将他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他像一个在夜里徘徊的游魂,从最近的房间开始,一间一间地找过去。
寂静的回廊里,每隔一段时间,便响起一道开门的“吱呀”声响。
直到打开第五扇门。
长明烛的暖光轻轻摇曳,给房内覆盖上了一层柔和的琥珀色。
江跃鲤仰面躺在房间中央,底下垫着半张被子,四仰八叉地酣睡着,毫无防备。剩下的半张被子,只勉强盖住肚脐眼儿。
光影在她脸上跳动,睫毛在鼻梁下投下细碎的阴影,红唇微张,嘴角还挂着一点可疑的晶莹。
一只圆滚滚的猫咪蜷缩在她身侧,毛茸茸的肚皮随着呼吸有节奏地鼓起,猫尾巴轻轻环住了她的手腕。
江跃鲤睡得不省人事,天魔赤脚走到她身边,蹲下身子,往她看似手感很好的脸蛋多看了两眼,然后伸出食指在她脸上戳了两下。
她在睡梦中感觉脸蛋有些痒意,不耐烦地挥了两下手,口齿不清地呓语:“臭蚊子,泥奏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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