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2 / 3)

来,江跃鲤坐起身,那狸花蹭着她的腿弯绕八字,“喵呜喵呜”地往地上一趟,露出雪白的肚皮,还歪着脑袋看她,就差说一句:“人,快摸我!”

江跃鲤脑子里面有两个小人在打架。

一个说:在这魔宫里的,能有什么普通动物呢?

另一个说:摸它,快摸它!

她手指悬在半空,理智与欲望激烈交锋。最终,在狸花翻了个身后,把最柔软的肚皮完全展露时,脑中的两个小人终于决出了胜负。

“就…就摸一下……”她小声地说服自己,指尖小心翼翼地碰了上去。

霎时间,温暖柔软的触感从指尖传来,她的手像是陷进了一团晒过太阳的棉花。嘴角就不受控制地往上扬,猫的身子暖烘烘的,手陷进去就舍不得抽出来了。

手指渐渐大胆起来,动作逐渐狂野。

狸花舒服得喉间直打小呼噜,四脚朝天地瘫成一张猫饼,偶尔还用脑袋蹭她的手心。

活脱脱就是一个撒娇精!

如果身在猫咖,准是个头牌!

江跃鲤越摸越上瘾,今日的疲惫都要被这温暖的毛团子给消掉了。

“算了,魔兽不魔兽的不重要,可爱就行。”她放弃挣扎地想,又干脆把狸花整个抱进怀里,闭上眼睛睡觉。

胖猫乖顺地窝在她臂弯里,温暖的体温透过衣料传来,它从来没有这么舒服的时刻。

它原本是一尊死物,曾经是蹲在大门口的石像,用来镇压魔宫用的。只是几百年前,有一天天魔苏醒过来,莫名其妙地出来将他搬了回去。

天魔一无聊就给他浇血,直到他生出了灵智,再后来长出了血肉。

其实最开始时,它是很好看的,威风凛凛,浑身冒着金光,跟画里的瑞兽一模一样。

可天魔看了几天就腻了,他嫌弃它不好看,又觉得它身上的灵气味太重,于是无聊时的浇血动作,变成了灌魔气。魔气越灌越多,慢慢地它就变异了,身躯可以变大变小,越大越狰狞,越小越可爱。

这破魔宫几百年都没人来过,天魔又凶,它平时连他衣角都不敢碰,更不用说往上凑了。

今天下午他看到了魔宫忽然多出了一个人时,可把它激动坏了,可是没有得到天魔的允许,它不敢擅自把人留下来,于是只能先将人带给天魔看看。

它一直躲在暗中等着她出来,其实它是有些担心的,能在主人手中活下来的机会太小了。

但是她做到了。

真是太好了!

于是它悄咪咪地跟了过来,如果她不肯陪它玩,它就要吓她!

——

烛影昏黄。

天魔仰躺在硬榻上,白衣凌乱,早已被血染透,暗红在襟前晕开。

他像凋败的荼蘼,凄艳而绝望。

长发散乱,如泼墨般蜿蜒在硬榻上,几缕发丝混着血,黏在苍白的颈侧,衬得肌肤近乎透明。

他的手指微微蜷曲,指节泛青,指尖还凝着未干的血迹,像是想要攥住什么,最终又无力地松开。

他面无表情,睁着双眼,空洞地望着屋顶,眸中只剩一片死寂,了无生气。惨白脸颊还残留着干涸的血迹,如同被人生生碾碎的美玉,只留下一些残痕。

他的呼吸很轻,胸膛几乎看不出起伏,就像是随时会化作一缕烟,消散在这漫长又凄冷的夜里。

窗外风声呜咽,像是有人在低泣。

天魔闭上眼,任由寒意侵蚀四肢百骸,任由一切彻底沉入永夜。

忽然,他牵了牵唇角,竟笑了,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真的是你啊。”

他缓缓支起身子,墨黑的长发垂落,如夜色般披散在身后,有几缕滑过肩头,落在染血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