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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目的是陌生的团绣帐顶,侧头朝窗外望去,天色灰蒙蒙的,颇为眼熟。

记忆如潮水般涌入,到凌无咎弄晕她那一刻,戛然而止。

她弹坐起身。

淦!

那魔头居然敢弄晕她,他到底想做什么!

她心头的怒火正熊熊燃烧,一转头,瞧见了外间榻上打瞌睡的袁珍宝。

“珍宝,”江跃鲤下榻

,踢上鞋子,风风火火朝她而去,“你怎么也在这里,到底怎么回事?”

袁珍宝受托,担心江跃鲤醒来乱跑。

她守了江跃鲤两天,困得要命,被这忽然的声响吓得一抖,撑着脑袋的手一滑,额头磕到了矮几上。

她捂着额头道:“宗里要出事了,云生道君将我们送了过来,等过几日风声过了,我们再回去。”

“什么事?”

袁珍宝摇头,“我只知道我们留在宗里的话,会有危险。”

江跃鲤眉头微蹙,这些时日凌无咎的种种反常举动在脑海中连缀成线,一个危险的猜测逐渐成形,他怕是要去做些危险的事。

凌无咎说得没错,她还真的不会坐视不管。

“我回去看看。”

袁珍宝连忙站起身,打算开口阻止她时,门外来了人。

两人同时看向来人。

秦骓言面色已然红润不少,眉眼间透着温润,轻声道:“才过了两日,明日你再回去吧,现在太危险了。”

她一惊,她居然昏迷了两日……

从秦骓言话中之意听来,明日那边的事就该了结了……

这念头一起,她心头骤然涌起一阵莫名的不安,如阴云般,沉沉压下。

江跃鲤心中愈发焦急,“我回去看看,如果没有要紧事,我再回来。”

她抬脚要走,秦骓言挡在她身前。

“你挡不住我的。”江跃鲤侧身避过,一副高人模样,甩袖往外走。

秦骓言在一众同门弟子中,天资卓绝,堪称同辈翘楚,入魔后还可以同宗门大能打得有来有回。

奈何她是挂佬,还是外挂拉满那种。

两人实力不在一个层级。

他拿什么拦住她的脚步!

秦骓言当然也清楚,他并未上前阻拦,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问道:

“你知道云生道君的位置吗。”

闻言,江跃鲤脚步顿住,心服口服,转身看他。

很好……拿嘴阻拦。

“我已经猜到他在哪处,”秦骓言温声道,“不过你先答应我,不可太过冒险。”

他太明白失去道侣的剜心之痛,体会过错过的追悔莫及,江跃鲤对他有恩,他并不想让她留下这样的遗憾。

江跃鲤一口答应下来:“行!”

在秦骓言还未入魔时,机缘巧合之下,得知魔尊是被凌无咎杀的,魔心不知去向。

听说魔尊的心可活死人,在妻子出事后,他顺着凌无咎的线索四处查探,发现了一处院子隐隐不同。

雇人查探一番后,查出那处是宗里秘而不宣的至强灵脉所在,他早就怀疑这道千年前出现的灵脉,与凌无咎有关。

后来发现魔心在凌无咎身上,而他自己的心脏不知去向,便猜到灵脉与他心脏有关。

秦骓言道:“在一处灵脉,我带你过去。”-

矮山山头已被削去一半,石室大咧咧地暴露在阳光之下,满室的高阶灵石反射出耀眼光芒,像一个坠落在地的太阳。

长老们分布四角,凌于高空,居高临下地围着凌无咎,狂风猎猎,撕扯着他们的华贵白袍。

严长老喝道:“云生,你现在收手,我们可以留你一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