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跃鲤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完蛋,这魔头真的疯了,气疯了。
若是不制止他,不知发生什么。
她往常或许能打得过,可凌无咎现下散发的气息,以及她灵力莫名奇妙的消失……
她不觉得自己有胜算。
想到此处,江跃鲤一顿。
灵力消失……有些熟悉,早在很久之前,她亲身体验过的。
初见不久时,魔心作怪,凌无咎窝在寝殿角落,痛苦地蜷缩着身子,她只触碰到一瞬,周身灵力就被吸了个干净。
那时他失控,但还是能管得住自己。
江跃鲤怀疑当下也是这样,他还有意识。
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因为她想离开,所以吓她?
想要验证很简单。
江跃鲤抬手,往虚虚游走在颈边的手一抓,却抓了个空。
果然,他是故意吓人的!
真狗啊!
一阵清风扬起她的发,凌无咎已经退开一步开外,眼眸清明了不少,静静的看着她。
“你去哪里,我陪你去。”
江跃鲤张了张嘴,并未立即回应。
其他情绪盖过了要喷他的冲动。
他当然不会故意将自己搞得这样狼狈。
她想问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没问出口,她就知道他不会答。
她还想说他没必要做到这种程度,陪她出去,可眼下这情况,根本没有拒绝的空间……
除去各种疑惑,她最想做的,是扒开他的心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
日日打哑谜,都已经打了一个月了!
她也想打一次哑谜,可到头来,还是不忍心。
纠结一番后,江跃鲤忍住心头所有情绪,实话告知。
“我要去救大师兄。”
这句话仿佛化作了一把利刃,穿进了凌无咎的心脏。
他早已知晓般,并未质问,情绪也看不出来波动,可江跃鲤却觉得他的神识沉了下去。
他垂眸,安静片刻后,才开口:“好。”-
秦骓言躲在山上的林中小屋中。
小屋空间很小,四处漏风,仅由几块木板搭建而成,里头有一张简易的木板床,是猎户暂作休息之处。
秦骓言衣袍破烂,血凝在上头结了痂,重新带上了那白色面具,气息紊乱,还勉强维持着意识。
他坐靠在木板上,见江跃鲤来了,虚弱道:“抱歉,我心魔又重了。”
江跃鲤蹲在他面前,从储物袋中摸出药,“你做得很对,保命最重要。”
乌鸦站在她肩头,附和道:“没错,心魔我们可以用药压制,命没了可捡不回来。”
秦骓言身上的伤相当严重,一看便知对方是奔着要命来的。入魔程度加重,换来一条命,那是相当划算的买卖。
小屋空间狭小,凌无咎进来后,更显逼仄。
他站在门边,站在她的身后,跟个机器人似的,双眼几乎要冒出激光。
重压之下,江跃鲤给秦骓言处理伤口的手有些僵硬,身后那人的视线仿佛要将她手背烫出洞来。
既然看不得,又何必跟进来!
整个小屋里气压极低。
低到江跃鲤担心秦骓言会缺氧的程度……
在江跃鲤即将承受不住,冒着凌无咎发疯的风险,也要将人赶出去之际,门外来了人。
“云生道君,折陌有事来报。”
江跃鲤闻言,上药的手一重,无辜的秦骓言疼得闷哼出声,她连忙松了力道。
重折陌怎么忽然寻来了,看起来,还是凌无咎将位置告知他的。
江跃鲤扭头,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