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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他的口中描述场景。

第一眼,她便觉得他的手指生得极好看。

指节修长清瘦,骨肉均匀,却蕴着刀剑般的力道。指尖窄而薄,在光下会泛出冷调的瓷白,宛若精心打磨过的刃。

他的手指很危险,即便松弛地垂着,也会让人不经意提防。那是双天生就适合执剑、抚琴,或者是慢条斯理拆解猎物的手。

若是动起来时,指节灵活,筋骨在皮下起伏,手背浮起蜿蜒青筋,如同冰封的河面下暗涌的支流。

她一向有些害怕他的手,如今却顾不得害怕了,她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意识一点点沦陷。

“别、别说了。”她道。

凌无咎不再出声。

下一刻,江跃鲤忘了她接下来想说的话,她第一次觉得,事态竟会如此失控。

凌无咎黑黝黝眼眸看着她,对于他而言,似乎一切又这样游刃有余。

她试图挣扎,却被漩涡轻易戏弄,刚触到水面换得半口生气,转眼又被拽入更深的幽蓝。

在她脑袋都晃成了一团浆糊时,他居然还在她耳边哄她,让她调运灵力,疏通筋脉。

顿时世界都在颠倒倾覆,识海早已被刺激得乱成一团,像无数线条哗啦啦落下,纠缠在一起,江跃鲤根本不知如何下手整理。

偏偏那声音不肯放过她,像根鞭子一样,不断地引导她,鞭策她,她只能颤抖着梳理杂乱的线。

磅礴灵力在经脉里横冲直撞,每一次循环都让她手忙脚乱。

她在清醒和混沌间沉浮。

真是要了老命了,她想。

入夜,窗外黑沉。

终于将那团乱线捋得差不多,凌无咎

鼻尖抵在她颈侧,嗓音沉沉的,像化不开的雾,“你要做那凌驾九霄的修士,即便一个人,让这世间也无人能伤你分毫。”

“你是想偷懒,”江跃鲤有些失神,下意识道:“然后让我变强来保护你?”

凌无咎沉默不语,将额头压在她汗津津的颈动脉上。

等江跃鲤终于醒来时,已是第二日,太阳西斜,纱幔随风飘荡。

昨天的狼藉已收拾,身侧早已没了人。

江跃鲤依旧不知到底该如何救魔,也不知道她忘了什么,但是这点疑问倒不至于让她心烦。

反而因着昨晚那一场折腾,她觉得修为又增进了不少。

她抱着软被翻个身,舒服地呼出一口长气。

真是耳聪目明,神清气爽!

“师姐,我不敢去,我做不来的。”

窗外传来压低嗓音的乞求声,江跃鲤放出神识,荡悠悠于空中,自上而下吃瓜。

一侍女端着一盅东西,正惊恐地摇头,哭得梨花带雨。

另一侍女则面露不满,她正是那个昨日在高台上,欲献殷勤的那位。

江跃鲤听见积极姐对那哀伤姐道:“当时宫里派我们来的目的,你可都是清楚的,你是自愿替那谁来的,怎么?如今又想反悔不成?”

哀伤姐迟疑半晌,抬起手背抹泪:“我会尽我所能,但是现在我是真的害怕,可不可晚一些,你看他抬手就毁了吕师姐容貌,吕师姐甚至连性命都不一定能保得住!”

她可是亲眼所见,那吕师姐脸面斜着好大一条伤口,魔气如附骨之疽,一点点腐蚀着她皮肉,都可见黑红色的面骨了!

听说天魔恢复了云生道君的名号,想不到还是一个彻彻底底的魔头,即便是宗内弟子,也毫不留情痛下杀手,这和她一开始想的根本不一样。

哀伤姐端着药盅的手颤抖得厉害,瓷盖碰撞,响起细碎叮当声。

积极姐沉着脸,伸手将药盅托盘夺过来,睨了她一眼,冷冷道:“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