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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转头,望向远处灯火通明的山巅,语气无奈:“内门有事,大概也没心思,管我们这鸡毛蒜皮的小事。”她拉过丹空的手,将帕子塞进她掌心,“这几日都警醒些,少出门。”-

按照乌鸦的说法,江跃鲤修为又精进了一层。

她那个便宜师父,苦修半生也不过筑基期。而她竟在短短时日内,接连跨过锻体、练气、筑基三境,直入金丹。如今还突破了桎梏,一跃成就元婴。

以她的修为,在宗门里当个峰主,亦或是一宫之主,都绰绰有余了。

但是真正的实力,肯定比正经元婴修士,要差上许多。

这修为来得太容易,江跃鲤就像个空有宝山,却不懂开采的暴发户。

连汹涌的灵力,都未能很好地控制,没有实践,实战起来肯定吃亏。

深夜,她不得不盘坐在床榻上,全神贯注地梳理着每一缕灵力。

修为的猛涨,让江跃鲤理解了一件事,为何修为高深的人大多清心寡欲,起码不可让情绪随意外泄。

但凡有些控制不住情绪,那灵气到处乱窜,一个情绪波动就可能毁掉整间屋子。

她昨晚花费了大半宿,苦哈哈地练习,才勉强控制住了体内奔腾的灵力。

直到后半夜,她才得以睡觉,几乎是栽倒在枕头上,瞬间就陷入了沉睡。

第二日醒来后,江跃鲤盯着屋顶的房梁,发了会儿呆。

首先,记忆中的凌无咎,是可以记得她的。而她又在他眼皮子底下玩消失,这都已经第二次了。

其次,昨天凌无咎那是实打实救了她一命。

她摸了摸嘴唇。

还将他精血养出来的天材地宝,当糖豆吃了。这可是各种层面上的“吃人嘴短”,以后还怎么理直气壮地跟他划清界限?

最让她头秃的,是她似乎真的卷进了这一切里。

这是一个修仙的世界,凌无咎可是为了白月光堕了魔的,万一哪天记忆恢复,并且得以复活白月光……

三个人大眼瞪小眼,想想都头疼啊。

其实,自从来到这个世界,江跃鲤整个人游离在外,总觉得跟玩全息网游似的,从未有什么很实际的感觉。

修炼?太累。

剧情?走个过场。

凌无咎?当个NPC处着呗。

可现在都变了!

有种身与心一起,被一脚踹进这个世界的苦逼感。

总而言之,她心情非常复杂。

复杂到她想去找下凌无咎。

推开凌无咎寝殿的门后,她站在门口,愣了好一会儿。

屋里静得可怕,连呼吸声都听得一清二楚。床榻还是昨天那样,乱糟糟的,纱帐歪歪斜斜地挂着。

而凌无咎,就站在昨天那个位置,一动不动。

江跃鲤甚至有种错觉,这个世界是不是真的是一个游戏,她离开后,这一片空间就暂停了。

只不过这人似乎是待机了太久,他整个人都被一层淡淡的黑气包裹着,脸色白得吓人,嘴唇却泛着不正常的青紫色,瞧着很是虚弱。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铁锈味,视线往下,他脚边地板上全是小孔,密密麻麻的,像是被什么腐蚀而来。

救命,密集恐惧症爆发了!

江跃鲤感觉自己的san值正在狂掉,炸起了一阵鸡皮,甚至觉得马尾都要竖起来了。

她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

毫无防备地,一阵威压突如其来,五脏六腑仿佛被塞进绞肉机,喉间瞬间涌上腥甜。

这就是真正的魔?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这幅模样,货真价实、杀人如麻的魔头模样。

久违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