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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任何反应。

此时,作为一个阿飘,她有种想要从背后吓人的冲动,独自张牙舞爪了一会。

这人不解风情,再次无视。

考虑到他修为不低,担心一掌把自己拍散了,江跃鲤不敢进一步吓人,只得可惜作罢。

又等了片刻,少年依旧保持着那个看书的姿势,整个人如同老僧入定。

她俯身,探过头去,看他身前的书,密密麻麻的文字映入眼帘,又是那些晦涩难懂的术法书。

很快,她便察觉了不对。

无论是现实世界,还是童年那段记忆中,凌无咎看书向来很快,可今天,这页纸停留的时间,似乎异常的久。

“这本书很难吗?”江跃鲤找了个话题。

少年依然沉默。

她的主观能动性也只能到这种程度了。

既然他不理,她也不打算继续打扰。在这段回忆里,这人真是古怪到家了。

江跃鲤准备找上次躺过的地方,继续度过闲散时光。

才转身,眼前倏尔天旋地转,身体一重,一股无形的力量将她压倒在地。

即便力道不算很重,可地砖冰凉,磕得她膝盖生疼,差点痛得叫喊出声来。

“你……”她单膝跪在地上,痛得直抽气,“……这是在做什么?”

抬头,正对上凌无咎俯视的目光,那眼神凉飕飕的,冻得她一个激灵。

此刻他白衣胜雪,站在逆光里,像一个索命的白无常。

专门来收她这个阿飘的白无常。

凌无咎目光如有实质般,在她脸上游离。

她似乎很难受,额间渗出了汗水,打湿了她的碎发,她眼神很清澈,只带着不解。

他不喜欢她这种眼神。

让他感到……莫名的烦躁。

他不知道她从哪里来的,到底有什么目的。

她第一次出现时,像一场不合时宜的梦。在他最孤独的年岁里,她毫无预兆地闯入,又悄无声息地消失。

他曾经以为那只是幻觉,可她深深刻进了记忆里,挥之不去。

本来可以忍受的生活,自她在一潭死水的生活里,投下一颗石子后,便再也不想回到一片死寂的状态。

她的忽然消失,就像是在故意玩弄他一样。

他是这座宫殿的主人,是灵脉的守护者,是凡人不可直视的神明,他属于这一座华丽又冰冷的宫殿。

只能永远困在这里。

凭什么有人可以想来便来,想走便走?

他平静的心躁动起来,一直以来的坚守几乎变成了笑话。

现在,他看着她被阵法压制在地上,挣扎不得的模样,心里有着一种近乎残酷的满足。

下一刻,他皱眉,愈发不喜她看他的眼神,那种困惑的、控诉的、甚至是带着一丝熟稔的埋怨,仿佛在他们之间,本该有什么更深的联系。

可他们之间,不该有任何联系。

所有人都说,他生来便应当是孤独的,不需要任何人的陪伴,不需要任何人的理解。

然而,上一次短暂的陪伴,让他食髓知味。

她不像其他人那样,战战兢兢地跪拜,反而笑嘻嘻地凑近,喋喋不休地讲着外面的趣事。毫无心理负担地在他身边睡觉,似乎他就是一个普通的小孩。

这一次毫无预兆地回来后,她还是那样理所当然地靠近,更是得寸进尺地打量,评论他的行为,甚至还想看完就走。

她把他当什么了?

玩物?

他从来没有这么躁动过,心脏在胸口里砰砰直跳,永远沉寂的体内,升起一股陌生的情绪。

他想,这应该叫做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