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徐智洪身体不禁抖了起来,“您明明知道,为什么还要答应?普通人过去,真的会很危险。”
“如果您是想知道余杏的消息,就凭我和陈光轴的关系,我问问他就会告诉我的。”
徐智洪说着,抬手亮光脑,“要不我现在就问他?”
“是吗?”赵兮问。
徐智洪感觉到自己的嘴角忽然扯动,扯得嘴角发疼,他开始大笑起来,紧接着,心脏猛地一缩。
他捂住胸口直接滑到地上去了,喘喘不过气了!他拼命地呼吸,结果气像是进不了肺,他脑子如同蒙上了一层灰色的雾,眼前变得漆黑一片。
救命,救命!谁能救救我只能在一片黑色中,不断感受溺亡的滋味,越来越下沉下沉,沉入无底的深渊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仿佛过去了几年,那一口气终于通了,“咳咳咳!咳咳咳咳!”徐智洪咳得肺都要出来了,他一边咳嗽,一边急忙透过对面的玻璃隔断看着自己的脸色想看清那位鬼爷的表情。
“这是第二次了。”赵兮说:“在余桃问过你那么多次的情况下,你一定早就问过陈光轴。可你得不到结果,于是你欺骗了她。”
“而这次,你是想借这个事告诉陈光轴——你被‘挟持’了。”
“我说过,不要想着骗我。”
“我不敢了,真的不敢了。”徐智洪捂着心脏,好不容易才从漆黑的沼泽中爬了出来,此刻仍旧心有余悸。
“你听说过食脑虫吗?”
徐智洪愣了一下,“没没有。”
“它会顺着血管,爬进人的脑子,在脑子里面钻来钻去,慢慢地品尝,就像吃冰淇淋一样,一点一点地啃。啃了很久之后,它会一点一点变成这个人的脑子——最后成为这个人。”
徐智洪脊背瞬间发凉,感觉到一股无名的力量,在顺着他的脊髓往上爬。
“你猜猜,我现在在哪里?”
这话一出,徐智洪感觉那力量加快了速度,一根触须已经伸到了他的后脑勺
“我错了!我错了!放过我放过我!真的不敢了啊!”他往地上一跪,对着玻璃隔断疯狂地磕起了头。
“咚!咚!咚!咚”一下又一下,地上磕得血迹斑斑。
其实赵兮根本没动,她可不想碰人的脑子,感觉肮脏的很。
玻璃隔断正对的沙发上,余桃的尸体躺在那里,粉色的衣角垂在沙发侧。
——也好,就这样对她多磕几个。
这一夜,住在楼下的管家在梦里听了一晚上的架子鼓。直到醒来的时候,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梦,还是楼上的主人跳了一晚上的踢踏舞
第二天,徐智洪一边擦药一边“哎哟、哎哟”地叫着。
镜子中,眼下有着浅青色。
不过就算是一夜没睡,他依旧十分清醒,精神高度紧张。肾上腺素在不停地分泌着,他从未觉得如此清醒过。
他觉得凭着这股劲,自己还能持续好几天不睡觉。
试问,谁在知道自己脑子随时可能钻进去可怖的怪物,还能睡得着觉?
徐智洪想着,他一定要随时保持清醒,万一他是说万一,那个东西发疯要吃他脑子,他还能拼死抵抗一下。
赵兮倒是睡了个好觉,醒来时还舒张了一下自己小小的身体,就像伸懒腰那样。
其实,虫虫是不需要睡觉的,她根本没有脑细胞,也不需要清理脑部杂质。
就是当人类当习惯了。不对,她本来就是人类,当然是要睡觉的。
赵兮还是觉得做人类比较方便。
如果她现在还是人的话,她就可以用自己的身体去做一切想做的事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跟条寄生虫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