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他知道得也太多了点(2 / 8)

一跃。

他一跃如飘身。

飘得像一片纸被个孩子抛了出去,又像一块儿手帕被随意丢了出去。

刀却迅速一转,转而跟上他的脖。似要斩大好头颅如斩纸。

但斩不去。

因他又一低首。

低的动作像是在观察地面,却偏偏在最精准的一刹最近的一寸,让出了这凶险得要砍入肌理的一刀,然后让刀随着惯性往前飞几寸,飞入了他想要的那个方位。

他迅速抬臂。

五根手指从袖中迅速伸出。

瞬间就敲在了这把硕大的刀锋上!

像个远行的客人敲了一下主人的房门。

像个悠闲的琴手敲了一下坚实的琴背。

明明敲的是刀,可那山盗却感到了别的。

他感觉被敲动的仿佛是自己!

自己全身上下都在发出一种被重锤敲震、骨骼爆裂的脆响。

在高悠悠敲刀瞬间,一种澎湃内力从那刀身上传来,像巨石碾肉、巨斧压花一般巨而有力地敲动他的五脏与六腑。

他全身上下震碎似的倒落下来。

刀也立刻下落。

落到高悠悠的指尖便是倏忽一转。

转如银光一折两翻,顷刻搠入了那老农夫的胸口。

老农发出凄厉百倍的惨叫。

却不是因为刀刺中了他,而是被刀刺入的胸口原本藏着的七十二根黑针、三十六种白刺,全在胸口急爆飞裂成了蜂窝。

而高悠悠无情无绪地,且居高临下地。

看这地上惨叫的老者。

面上冷漠得可以架一整个冰梯而不融。

“自己的暗器好受么,‘跛脚农’夏三路?”

那夏三路痛得上气不接下气:“你……你如何看得出我的暗器……是在胸口……”

“你在蜷缩时也一直护胸。”高悠悠冷漠地宣判,“你和你的兄弟‘无量盗’何四道,总爱演这蹩脚戏把人诱到近处,再用暗器截杀,靠这么老的一招,你们在五大剑派的各大山道下,害死了至少十个年轻弟子。”

招虽老,可每次演的都不同,有时甚至扮作门派弟子截杀别的门派弟子,且每杀一人就换一个地点,靠这样杀人挑拨了许多门派是非。

其中一次,遇到他们的是投明山的女弟子顾逸人。顾逸人生性热肠,见到有差役毒打老人就上前阻止。

她剑法尚算不错,几招下来就重伤了那差役。

只是在她把这可怜哀嚎的老者从地上扶起的瞬间,毫不设防地被七十二根毒针三十六根毒刺倾泄到胸口。

就是现在这些扎在老人胸口的白针和黑刺。

高悠悠双手背后地、毫无情绪地看着这人。

像庙里一座断臂的残缺泥塑神像。

冷眼俯瞰脚下贪婪残忍的信众。

临死前,顾逸人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也就是门派剑法之中的一道精华,刺伤了这老者和他的恶人兄弟。

她濒死都如此,可见若活着,剑法造诣本该更上一层楼的。

“她本是个练剑的好苗子。”他这么说。

夏三路一愣,随即便涕泪流得像多年喂狗的良心都活了起来:“老朽知道……不该杀了顾女侠,可……老朽……从顾女侠的身上……身上香包看出是她后,至少没侮辱她的尸体啊,你,你就可怜可怜一个老头子吧,唉,快死的老头子……”

“和我有什么关系?”他皱了眉,“我只是在说她的剑法。”

然后他蹲下来一指戳入了这老人的眉心。

把尊老的人杀了,却指望杀你的人尊老?

然后他接着往城镇的方向走,却看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