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惯性,这只针这只剑本来该顺势往前走,可郭暖律眼神一凛,不知做了什么,那剑尖处竟瞬间发出一种妖异的古筝清鸣声儿。
他小臂半点不动,手腕只如洒金抖雨般轻抖,往前滑动的一把软剑竟在半空骤折。
原地反转了几乎九十度。
以一个完全违反常理的角度反折回去,从往前变成了往后倒刺高悠悠的胸膛!
快到根本来不及反应!
高悠悠甚至来不及酝出指风。
只能足尖猛点,瞬间人在空中横成一条直线。
往上避开那刺他胸膛的软剑。
那剑尖立刻冲半空中的他刺去。
他却一个纵身继续往上爬高一尺。
剑尖立刻上升去改刺他的腰腹。
高悠悠立刻在半空之中旋身。
挑身旋体到了一个精准到令人拍案叫绝的角度,让那剑尖先撞到他的手,而不是他的腰或背或大腿!
他瞬间出手到了剑尖。
指尖一捻。
并借着身体下坠的趋势把剑也跟着往下带。
紧接着就要夺剑!
郭暖律吃了一惊。
他没想到高悠悠人在半空,无处借力,最是脆弱最是可攻击的那一刻,他想的仍是夺剑——且是借地势夺剑!
这一夺巧妙至极、惊险万分、却是胜手中的胜手,厉烈中的厉烈,这几乎已经让陶师弟看得心中大松了一口气,让章师姐也顺带着放下了心中大石。
只因高悠悠这精巧绝伦的一夺,曾夺过“长风搏浪剑”刺向他面门的一剑,也曾夺过“百盛长刀”当空劈他脑门的一刀,这一夺夺走的兵刃,夺走的好汉性命不知道有多少,只需这一夺出手,任何胜负都似已完全定下了。
不需再看,不需争议,就这么定下了。
可惜遇到的是郭暖律。
胜券在握,几乎开始微笑的高悠悠,忽然开始意识到指中的软剑剑尖,竟以一种滚烫而厉烈的气势开始内旋、外切。
郭暖律只以凌厉的看死人的眼光看他。
剑尖瞬间切向了高悠悠的掌心内脉!
高悠悠当机立断。
放弃夺剑。
而是指尖连发,在剑尖上弹了足足七下。
七下!
瞬间转身、瞬间放弃夺剑、瞬间滑指改成了弹指的七下。
这随机应变的七下,若弹在一个巨汉的身上,那个巨汉倒下了的时候身上或是多七个汩汩流血的洞,若弹在一个瘦汉身上,那人至少得断掉七根完好的骨头。
七下以后,郭暖律果然浑身颤抖,甚至唇角溢出血来。
这使得高悠悠松了口气,感到这一战似乎已经要提前结束的时候……
可剑尖怎么还没被夺下?
他赫然意识到——自己无坚不摧的指,弹在这剑尖上,就仿佛陷入一种棉花、泥潭之中,陷入了一种仿佛解释也无法动弹的软劲儿,好像弹进去就要被包住,包住就……就无法挣脱了。
他的右手竟像黏在了这软剑上!
这剑上到底是什么诡异内力?
郭暖律立刺一道,直取腰腹。
高悠悠瞬间把左手回防至腰。
剑立刻转而刺向大腿。
高悠悠立时把黏在右手上的软剑往下一沉。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用郭暖律自己曲折的软剑。
荡开了郭暖律刺来的短剑!
两剑相交,一股奇怪的内力混杂了高悠悠自己的内力荡冲开来,其巨大的冲劲儿荡开了郭暖律的两把剑,也荡开了高悠悠他自己!
他拨开剑锋的同时又向后一个白鹤展翅般的翻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