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话!我看他又吃又喝又说闲话,身体好得很!”
林故渊断断续续道:“这些——是师叔之意,还是我师尊之意?”
玉玄子狞笑道:“掌门师兄尚在调养闭关,我代他执掌门中戒律赏罚,我的意思,便是他的意思。”
他倏然拔高调门:“当初你逼死我徒儿,我就瞧出你品行不端,虚有其表,早晚给我们惹祸招灾,果不其然!”
林故渊气血翻涌,喉头阵阵腥甜,却毫不畏惧,斜眼睨他,“第一,我只知是一高广宅院,主人从未现身,我未曾见其真面目,更不知其姓甚名谁;第二,我虽去到总坛,但魔教中人狡诈警觉,我一路被蒙眼押送,不知任何机关布置;第三、三,我、我已与他一刀两断,就算我肯约他见面,他也未必肯来,你、你死了这条心……”
说到最后,已是气若游丝,眼有恨意,玉玄子攥住林故渊的前襟将他提起:“没关系,没关系,我已向武林放出消息,昆仑山今夜清理门户,你与那妖人郎情妾意,他必不肯袖手旁观——”
林故渊一口唾沫喷在他脸上:“你卑鄙!”
胸口如遭重锤击打,他汗如雨下,脸色惨白如纸,仰头道:“都走,都走!让我自己、自己静一静……走,来不及了……”
玉玄子也觉不对,踉跄着连退两步,骇然道:“你练了什么邪功?”
忽觉耳畔炸雷,堤坝轰然倾塌,林故渊双手捂耳,痛得打滚—是孟焦,是不合时宜的来了。
不知是谢离不在的缘故,孟焦无处纾解,暴躁凶戾,他眼里烧着火,腾腾真气沿七经八脉乱走乱撞,难以遏制的弑杀念头从心底摇曳攀升,恨不得将眼前扰他清净的人个个分尸泄愤。
卓春眠惊道:“故渊师兄!”
林故渊挣扎着向前挪动,攥住玉玄的袍角:“你趁我师尊不在,公报私仇,以我为饵,引他上钩,这等小人行径,好让人不齿……”
“师叔,大师兄陈远一事,是他一心求胜,引我诈败不成,不惜暗器伤人,最后畏罪自尽,他咎由自取,与我何干?”
陆丘山眉头大皱:“故渊,你疯魔了么?怎可顶撞师叔?”
玉玄子脸色大变,挥手将他拂到一边:“你胡言乱语什么!”
林故渊只是森森冷笑:“我对他、我对他虽一往情深,但从未因私情做出半点逾矩之举,我们也已彻底决裂,他再不问我是死是活,师叔、师叔怕是打错了算盘……”
在场众人都看出林故渊性情大变,诡异莫测,俱是胆寒,淡金寒芒一闪,闻怀瑾已将“六两金”持在手中,剑尖指向林故渊心口,微微摆头,冲左右喝道:“退后,他与妖人勾结不清,早已非当日的林故渊,诸位小心有诈!”
林故渊脸上蒙着一层青灰戾气,眼藏凶光,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两肩低耸,一如困兽争斗。
“怀瑾,你为何、为何要跟他们一起逼我!”
玉玄子的脸难看至极,叱骂道:“大胆孽徒,迷信左道,误入歧途还不自知!”他朝陆丘山和卓春眠喊道:“你们两个愣着做什么,快回来!”
陆丘山亦觉危险,当即拽住卓春眠,大步去往玉玄后方,玉玄子破口大骂,林故渊浑浑噩噩,隐约听见他左一个“魔教妖人”,又一个“狂徒左道”,更觉烦躁难安,怒喝道:“不要再提他!”
卓春眠一根根甩脱陆丘山的手指:“我去看看。”陆丘山急道:“不可!”
卓春眠脾气来了也极是倔强,水蓝一闪,已小步回到林故渊身边,从肩上卸下药箱,先后翻起他的左右眼皮察看,又搭他脉搏。
林故渊不住躲闪,呼吸更是沉重,卓春眠轻声道:“师兄,别动。”把着他的脉不放手,回头对众人道:“他神志不清,像是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