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探子’,他自然不能自圆其说,待他破绽频出,便是你反击之时,这有何难?”
他乜斜林故渊,拍掌笑道:“也好,也好,借此机会,正好跟一众不辨黑白的虚伪之徒撇清关系,远天广地任我遨游,天地为庐,杯酒作伴,岂不有趣?方才我不开口,正是想让你将所谓朋党的嘴脸看个清楚,一样是尔虞我诈、阴诡算计,有何脸面自称正道?”
林故渊听闻此言,突然心中一凛,再笑不出来,暗道:我真心敬他护他,他这混账竟是要离间我与同门,我真蠢,竟全信了他的话!
当即喝道:“你将我们一概贬为虚伪之徒,你难道忘了方才许大酉、那峨眉掌门、少林一众前辈,还有我师门一力相助?你方才言论,又与那些听闻魔教便要杀之灭之的正道有何不同!休要胡言乱语扰我心神!”
谢离见他真生了气,摇头叹息:“小兄弟,你我终究殊途陌路,恐怕此劫之后,便是你我分别之时!”
林故渊心头砰砰直跳,分别二字如刀般刺入心底,越想越是灰心,心中更骇,难道并非蛊毒强迫,竟是我不想与他分开吗?顿时慌乱难言,再不敢看谢离一眼,谢离也闭口不言,二人转身往达摩殿后山林飞奔。
山壁陡峭,乱石嶙峋,半山坡松柏茂密,四季常青,有如山僧迎客,长臂斜张,兜揽一山清风水雾。
林故渊连纵跃,攀上一座天然石台,谢离紧随其后,两人并肩而立,居高临下,少林寺情景尽收眼底。
只见一名僧人自达摩殿后门出来,急急奔往后院钟楼,紧接着全寺钟声大作,达摩殿大门轰然开启,侠义道众弟子奔涌而出,却非齐整列队,而是各自操持兵器,在殿外平地杀做一团。
林故渊脸色大变:“是风雨山庄的人出手了?”
他手按剑柄,望向谢离:“怎么办?”
谢离也望着他,只见林故渊全身浸于寒冷山雾,神色萧肃,姿容挺拔,衿带当风而动,与峭壁险峰和连绵青山融为一体,如那遗世独立的仙人一般,最是清冷硬朗的一张脸,眼中却有问询依靠之意,忽觉无比动人。
一时听不见他说了什么,只想与他亲昵,然而此时并无蛊毒作乱,他面对一男子实在无从下手,沉吟片刻便作罢了。
林故渊不知谢离这一番犹豫的缘由,只当他心中忧虑与自己相仿,紧扶身旁松树,探身望向达摩殿外,急切寻找本门弟子身影,恨不得飞身下去援助。
谢离道:“无妨,有你师尊他们在,仅凭几个混进去的风雨山庄细作和圣教游勇,成不了气候。”
他见林故渊仍不放心,睨他一眼,道:“放心,你们所谓正道整日把我们天邪令描摹的如同阎王恶鬼,但令中实力如何我清清楚楚,眼下武林当世群英齐聚,便是红莲亲自到访,也不敢造次。”
他口中宽解林故渊,眼里却也暗含疑惑,不住望向山脚,恰逢一阵山风,团团浓雾被风吹去,只见山门聚集了黑压压一大片人,皆着黑衣,挤挤挨挨,人头攒动,粗略估算,足有数百之众。
石阶高处人数更多,一半身着僧袍,一半做各路江湖打扮,手持兵刃混杂一处,与魔教教众相持不下。
林故渊道:“魔教攻上山来了!”
谢离自言自语:“不对,不对,这是要做什么?”
只听山间传来一声鸟鸣,似是鹧鸪啼叫,九曲婉转,空灵悦耳,随着那鸟声啁啾,山底教众忽然有所动作,前仆后继涌上石阶,与正道众人斗做一处,山风时断时续,薄雾时聚时散,山脚战况激烈,一时正道人士向下厮杀,一时魔教教众昂首反击,林故渊屏息凝气,虽离得太远听不见兵戈之声,但观其相斗之激烈,只觉火光迸发,刀光剑影往来不息,兵器相撞的叮当之音如在耳畔。
山脚侠士云集,然都是些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