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俩吵作一团,其他各派也好不到哪儿去,谢离一屁股坐在惠能像后,以手拍地,乐得哈哈大笑,外面闹得越厉害,他笑得越是高兴。
林故渊只冷眼看那峨眉派掌门,只见殿中鸡飞狗跳,她却置身事外,紧握手中玉女剑,手指在剑穗来回抚摸,那剑穗敝旧不堪,与她全身清洁装扮极不相称。
林故渊被谢离笑得发烦,往他背后用力一拍:“你消停会吧!”谢离眼泛泪光,连连摇手:“不行,不行了,你瞧这群人,我算是知道,为何当年与长生老祖相持数年,愣是打不出一个结果!”
一声响亮佛号破空而来:“南无阿弥陀佛,请诸位安静!”
那声音浑厚慈悲,震得大殿尘土纷落,却又如红日出霄,让人心中煦暖,慧念方丈向前一步,合掌道:“众位请暂听老衲一言。”
群豪被他浑沉内力所震慑,纷纷缄口,只见慧念方丈低眉垂目:“诸位千里赶赴少林,出手化解我寺危难,老衲感激不尽,大敌当前,还请诸位放下从前恩怨,同进同退,齐心抗敌。”
他威望极高,此言一出,刚才吵作一团的诸门派都惭愧不已,低头不言。
慧念道:“至于刚才诸位议论之事,方才我已同两位师弟商议,为保寺中香客安危,少林将延期举办无遮法会,即刻关闭山门,将此降魔杵移至罗汉堂保管……”
此言一出,又是一阵咕咕议论,只听一人朗声道:“不可!”
说话的是个头缠彩色布巾、做异族打扮的中年汉子,右腿跛足,拄一根精铁拐杖,霎时数道目光齐齐聚在他身上。
丐帮许大酉道:“有何不可?”
那人道:“四海信众朝圣而来,只为一睹圣物风采,若现在宣布暂缓法会,岂不等同昭告天下,佛祖枉担盛名,不破业障、不灭魔造、不度因缘?何况天下英雄济济一堂,怕他魔教作甚?”
那人装束五大三粗,声音却清朗,林故渊觉得耳熟,仔细打量那人相貌,又觉并不相识。
慧念道:“施主此言差矣,我佛慈悲为怀,别说是暂缓法会,若因降魔杵现世,连累香客信徒横遭祸患,老僧宁愿毁去此杵,以免再造杀业。”
那汉子大为恼怒:“降魔杵为佛家圣物,你这和尚有多大胆子,敢擅自毁去!”
说罢讥讽道:“我家主人敬重少林寺名声,这才从西域远赴中原,不想少林寺胆小如鼠,中原武林更全是畏畏缩缩之徒,只知助长魔教气焰,灭自己威风!”
在场群豪听说为保香客安危,少林寺竟甘愿毁去圣物,确有万法皆空之大智慧,皆是心服,再看那西域汉子胡搅蛮缠,言谈之间竟对佛祖十分不敬,更觉举止可疑。
丐帮许大酉突然起立,手中棍棒重重杵地一击:“你这番邦夷子惯会挑拨离间,你家主人是谁,报上名来!”
那汉子闻言向后一缩。
林故渊冷眼看他神态,越发觉得古怪,谢离也不笑了,与他并肩而立,轻轻道:“这声音好熟悉。”
林故渊目如冷电:“你也觉得?”
一名年迈妇人拄杖从汉子身后缓缓走出,道:“老身便是他家主人,青鸾峰鬼刀门‘青眼蜘蛛’洛长风是也,蒙大家不弃,称老身一声洛婆婆。”
这名号一出口,林故渊不由大惊,洛婆婆?是与他同赴风雨山庄的那位洛婆婆?她不是已经死了?难道也设法逃出来了?
那老妇人亦是异族装束,一身黑色粗布大褂,到处镶滚刺绣,头戴一顶竹编彩绘宽沿大斗笠,将面目遮掩的严严实实,看不出长相。
西域门派山高路远,与中原地区不通消息,在场群豪大多来自中原,对西域武林知悉甚少,更别说鬼刀门这种藏于雪山深处的小门派,有些仅听过名号,有些全不知晓,都面露狐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