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片茫然。
又和这位会所的主人,和沈一潇有生意往来的苏夫人多聊了几句后,眼见窗外天色渐晚,夜色如墨,宋景邻瞅了一眼素白手腕上的精巧腕表后,赶紧起身,与苏夫人告别:
“抱歉,时间到了,我得走了。今天跟您聊得很愉快。”
“这么着急回家是要跟沈总吃饭吗?”
就算宋景邻快要走了,苏夫人还不忘调侃宋景邻一句。
不是。
宋景邻喉间滚过未出口的腹诽,睫毛轻颤着掩去眼底转瞬即逝的情绪。但须臾之后,他的唇角已扬起恰到好处的弧度,并向苏夫人颔首致意。
走出明亮温暖的室内,外面的世界依然是阴雨绵绵,阴风阵阵的冷寒天气。他纤白指尖轻捻伞柄,小臂微曲,手腕轻旋,透明雨伞如同一个缓缓升起的泡泡被他举过头顶,映衬着墨灰色的天空,描慕着团团朵朵墨汁般的乌云,迎接着飘落的雨丝。
宋景邻踩着皮鞋,离开鎏金雕花的私人会所的大门,夜挟雨向他袭来,让他不由地裹紧了身上的大衣,索性他要去的酒店就距离私人会所几步之遥。
到了提前预订好的包间,宋景邻把湿漉漉的雨伞收好放在门口后,便走入包间内,天花板的吊灯倾泻而下的暖光内,张天扬已经坐好在等他,alpha抬起头,投来用温润的目光,然后嘴角微扬,笑意在眼底晕染开来。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宋景邻低头弯下腰,在alpha面前坐下。
张天扬注视着眼前的beta,眼尾染上温柔:“没晚。是我来早了。”
等到服务生把酒和菜都端上来,宋景邻皓腕微抬,红酒酒瓶在他手里倾斜出一个优雅的弧线,瓶中鲜红的酒液倾倒至高脚杯中,泛起细密的酒沫。他起身,浅笑着将斟满红酒的酒杯递到alpha面前的桌面:
“这一杯,是我敬张师兄的。”
张天扬喉结剧烈滚动,将红色酒液一饮而尽,辛辣的酒意顺着喉管灼烧而下,却不及眼底翻涌的炽热。他微醺的目光如滚烫的烙铁,牢牢钉在面前肤白凝脂,眸如水杏的美人beta身上:
“小宋,虽然我帮你从来不希望能从你这里得到任何反馈,但是能被你约出来吃饭,与你见上一面,也是我的愧幸。”
“哪里的话,”宋景邻退回身坐下,面对alpha故意挑起的暧昧,他赶紧划清界限:“张师兄是我的学长校友,也是我的朋友,既帮了我的忙,我请吃个饭这是最基本的人情世故。不然就是我不懂事了。”
闻言,张天扬眼睑微垂,然后他缓缓抬眸,脸上笑意更甚:
“你那个学生的事情已经解决了,你的事情可还没有着落呢。”
alpha话里有话,意有所指,宋景邻眸光泛起清亮的涟渏,便立马觉察到alpha的意思:“张师兄是说这件事情已经开始了吗?”
“对,开始了,”张天扬凝视着眼前敏锐机敏的beta,喜欢之余还透着几分欣赏的意味:“至于会有一个什么样的结果,这还得看你的了。”
“看我的话,”宋景邻眸光流转,裹着几分狡黠:“得看我的运气好不好,能不能一举抓住蛇的七寸。”
摇曳的烛光倒映着宋景邻眼底跃动的微光。
兴许是目前的每一步环节都严丝合缝地落入预设轨迹。他一高兴就破了戒,在这一顿饭中多喝了两杯酒。
酒液下肚,他的两颊泛起胭脂晕色,醉意顺着耳尖爬上眼尾,将原本清纯柔美的眉目浸染得旖旎生姿,眸光朦胧间褪去了素日的澄澈,似一池被揉碎的月光透着柔软媚意,撩动着面前alpha的每一根神经,让alpha眸色渐深。
忽然其来的眩晕感让宋景邻捏了捏太阳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