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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分。

简直像是出了一口恶气。

她没再去看王虎,很快便被慕哥儿吸引了全部的目光。

慕哥儿走在后头,牵着他大哥哥启哥儿的衣摆,两条小短腿不断倒腾着,努力走上十几步,却才走了身后禁军轻轻松松几步的路程。

照慕哥儿这样走下去,那位王千户的脸怕是又要黑了。

想到这里,宣槿妤又想起昨日苏琯璋告诉她的三人间的对话。

“王千户若是不愿意随我等上路,可自行回京。陛下宽宏,想必不会过多为难。这差事不过是换一个人来办而已,算不得什么。”

她想象着清清冷冷、眼神清淡的苏琯璋在说这话时的神情,定是一本正经又兼顾君子之风,即便说着违心的恭维话也没人看得出来。

但实在好笑,宣槿妤昨夜问他说出那句“陛下宽宏”的话,心里虚不虚?这人怎么回答她的?

“陛下确是宽宏,不然也难以解释一国之君为何会犯下写错圣旨这样的疏漏来。”

她当时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人,木头似的人居然也会说这样怪腔怪调的话。

苏琯璋在她额上亲了亲,笑着揽住她,在她耳边轻声道:“放心,他不敢再下圣旨追责苏国公府。一开始是怕朝野嘲笑,现在,这一路都是眼睛;他要体现他的明君风范,更是不会打自己的脸。”

何况,如今漠北战事未定,苏家军和漠北大军胶着之余,仍在坚持找寻二叔的踪迹。

盛誉想必也看出来了,苏家人在,苏家军便也安稳,漠北也才会安稳。这是一个平衡,他不敢轻易打破,至少在有人取代苏家人之前不敢打破。

费尽心思才得到的皇位,他比谁都不希望出现变故。

这些话,苏琯璋只在心里过了一遍,没有说出口。

“你知道了什么?”宣槿妤想着他说的“这一路都是眼睛”,有人跟着他们?她什么也没看出来。

苏琯璋轻描淡写,“昨日从我们出城便开始跟着了,不过他们没有恶意,便随他们跟着。”

“那两位带队的知道吗?”宣槿妤十分好奇,压下了那一丝知道被人暗中窥视的不自在。

像现在这样,他们边散步边说话,别人也在暗中盯着?

“大抵是知道的。”苏琯璋贴着她的耳朵,温热的鼻息喷在她颈侧与耳道,痒得她忍不住要躲,却被他紧紧箍着腰肢,动弹不得。

“外祖父和父亲也派了人来,我昨日去林子里时他们现身和我见了一面。”

宣槿妤忘了挣扎,“果真?”她有些惊喜。

外祖父和父亲既派了人来,又不想惊动龙椅上那位,想必派的是府中暗卫。说不定还是她眼熟的那几位。

还未到余安府见到三哥哥,但她已经找到可以替她撑腰的人了。

宣槿妤愉悦地想着,又想起她计划报复这臭男人的事来。

今夜?但她现在心情很好,暂且饶了他罢!

“真的,但暗中的人太多,过了这片林子,没有了遮挡,他们便应当不会再跟我见面了。”苏琯璋不知道妻子在想什么,只面色柔和地回答她。

“咳咳,”苏老夫人走了过来,身后跟着苏声和一群小孩子,“慕哥儿竞走输了,要找小婶婶安慰呢!”

又被人撞见亲昵之事,宣槿妤面色微红,推开苏琯璋,绕到后头安慰小侄子去了。

不多时,苏二婶便来唤人进殿歇息。

昨夜温暖的月色被眼前浓郁的苍绿替代。

“我们今日能走到最近的驿站吗?”宣槿妤问。

她仍是趴在苏琯璋背上,王虎昨日的冷脸和今日的黑脸交织着在她眼前掠过。很快,脑中便只剩下昨夜这男人难得的促狭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