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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病娇小狗缠上了 Morii 90932 字 1个月前

宋正澜看着眼前气度沉稳、甚至带着几分他年轻时的影子的宋攸宁,紧绷的肩膀忽然松懈下来,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长长地叹了口气,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和认命:“你会放过他吗?”

宋攸宁一边拿起另一个空杯,慢条斯理地为自己也斟上茶水,一边轻轻笑了笑,那笑声意味不明:“我不是……已经给他留出时间了吗?”

想到刚才那个匆忙离开,显然是去报信的护工,宋正澜心头又是一沉。

他再次叹了口气,带着一种了然的苍凉:“你恐怕不是真心想放他走。”

宋攸宁微笑着呷了一口清茶,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放他走?当然不是。

就这样把他们送进监狱?那也太便宜他们了。

身败名裂,众叛亲离,在绝望中失去一切,才是他们该有的结局。

宋攸宁放下茶杯,站起身,整理了一下并不存在的褶皱。

“好了,我还有事要忙。”

她转身,毫不犹豫地向门口走去。

在她的手触到门把手时,身后传来宋正澜沙哑的声音:“这次的事……我不会插手。”

他做出了他的选择。

宋攸宁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径直拉开门,走了出去。

厚重的房门在她身后缓缓合拢,隔绝了病房内那个骤然显得孤寂苍老的身影。

……

灰蒙蒙的天空像是漏了一般,雨水淅淅沥沥,无止无休。空气里弥漫着湿土、青草和若有若无的香烛气息,冰冷而压抑。

年仅十一岁的季斯允,穿着一身显然不太合身的黑色西装,僵硬地站在灵堂中央。

黑白遗像上,父母温和的笑容被永远定格。他小小的身躯挺得笔直,像一棵被骤然抽离了依附的藤蔓,不知所措,却又强迫自己必须站住。

来来往往穿着黑色衣服的大人们,俯下身,用或怜悯或程序化的语气说着“节哀”、“要坚强”、“以后有什么困难可以找我们”之类的话。

他只是麻木地点头,眼神空洞,仿佛那些声音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模糊而遥远。

葬礼流程过半,人群暂时散去一旁休息或低声交谈。

灵堂里瞬间空荡下来,只剩下香烛燃烧时细微的噼啪声,以及门外不绝于耳的雨声。

季斯允独自站在原地,低头看着自己擦得锃亮却沾了泥点的皮鞋尖,巨大的孤独和茫然如同冰冷的潮水,将他小小的身影彻底淹没。

他感觉不到悲伤,只觉得心里空了一个大洞,呼呼地灌着冷风。

就在这时,一只白皙细嫩的小手,攥着什么东西,突兀地伸到了他的眼前。

他迟缓地抬起头。

视线里,是一个同样穿着黑色连衣裙的女孩,看起来比他小一点,大概八九岁的样子。

她梳着乖巧的公主头,皮肤白皙,五官精致得像个瓷娃娃,尤其是一双大眼睛,清澈黑亮,此刻正专注地看着他。

见他只是愣愣地看着自己,没有反应,女孩歪了歪头,利落地收回手,三两下就剥开了手中那颗包裹着蓝色糖纸的牛奶糖,然后踮起脚尖,不由分说地直接将那颗散发着甜香的糖果,塞进了他微张的嘴里。

浓郁的奶甜味瞬间在舌尖化开,驱散了些许口腔里的苦涩和麻木。

季斯允下意识地眨了眨眼,长长的睫毛上还沾着些许未干的湿气。

女孩凑近了些,眨着那双漂亮的大眼睛,声音清脆地问:“哥哥,甜吗?”

季斯允看着她澄澈透亮的杏眼,呆愣愣地点了点头。

女孩脸上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用一副小大人的口吻说道:“我妈妈说的,不开心的时候,吃点甜的,心里就会好过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