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是划清界限,还是施舍怜悯?无论哪一种,他都无法承受。
最终,他狠下心,颤抖着指尖回复了两个字:不见。
楼下的方礼看到回复,无奈叹气着转向宋攸宁:“宋总,你看这……”
宋攸宁收回望向顶层的视线,本以为会有转机,却在看清方礼手机屏幕上那简短决绝的“不见”二字时,表情明显愣了一下。
一种混合着失落和难堪的情绪迅速掠过她的眼底。
但她很快便整理好表情,恢复了惯常的冷静,只是唇角那抹笑意显得有些勉强:“好吧。”
她看向方礼,语气平静:“那我明天再来。”
本以为她会恼羞成怒的方礼有些诧异,反应过来后点头:“我送您。”
送走宋攸宁,方礼转身上楼,推开办公室门,果然看见季斯允还趴在窗边,目光紧紧追随着楼下那辆逐渐远去的黑色轿车,直到它汇入车流消失不见。
方礼把带来的晚餐放在桌上,忍不住叹气:“想见为什么又说不见呢?这不是折腾自己,也折腾别人吗?”
季斯允转过身,沉默地走回座位,垂着眼眸,依旧一言不发,周身笼罩着浓得化不开的阴郁。
方礼知道问不出什么,摇摇头,顺手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想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行了,先吃饭吧,别跟自己过不去。”
电视里正播放着晚间新闻,主播清晰的声音在空旷的实验
室里回荡:“……本台最新消息,L市一废旧厂房因线路老化突发火灾,事故导致一名临时寄居在内的流浪人员不幸身亡。经警方初步调查,死者为四十五岁男性,季某,原籍……”
同时屏幕上配合新闻出现了一张遇难人员的复原照片。
“啪。”
季斯允手里的筷子掉在地上,他瞳孔骤缩,死死地盯着屏幕,整个人如同被瞬间冻结。
……
接下来的三天,宋攸宁每天都准时出现,而每一次,季斯允都拒而不见。
方礼夹在中间,看着宋攸宁的脸色一次比一次沉凝,眼神一次比一次冷冽,他赔着笑脸,背后却冷汗涔涔。
第三次送走那尊低气压的大神后,方礼立刻拨通季斯允的电话,语气近乎告饶:“祖宗!差不多行了!宋大小姐那眼神都快把我凌迟了!你到底要躲到什么时候?”
电话那头,季斯允握着手机,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内心同样备受煎熬。
他怎么会不想见她?
这三天,每一次拒绝之后,他都如同经历一场酷刑。想象着她失望离开的样子,猜测着她下一次还会不会来,既期盼又害怕。
可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不知道她执着地要见他,究竟想说什么。是摊牌,还是……另一种他更无法承受的怜悯?
而那条关于季凯葬身火海的新闻,更是让他心底弥漫开一种不祥的预感。
太巧了,她前脚刚去L市找过季凯,后脚季凯就死于一场“意外”火灾?
他不敢深想,却又控制不住地去联想。
这真的是意外吗?
……
郑家别墅的书房里,气氛凝重得能滴出水来。
昂贵的红木桌面上,散落着十几张高清照片,清晰地记录了宋攸宁连续三天出现在YNING科技大厦楼下的每一个瞬间——她下车时的身影,与方礼交谈时的侧脸,等待时微蹙的眉头,甚至最后一次离开时那明显不悦的脸色。
宋知衍一把抓起那叠照片,狠狠摔在桌上,英俊的面容因为愤怒而扭曲,他低吼道:“该死的宋攸宁!在父亲面前装得公正无私,阻挠我跟YNING合作,转头自己就偷偷摸摸跑去接触!她到底想干什么?”
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