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晚上,苏禾确实喝高了,一时兴起,想着宋攸宁整天绷得太紧,便自作主张想给她个“惊喜”……但后来具体发生了什么,她真的记不清了,因为她自己也醉得一塌糊涂。
只记得第二天被自家会所经理的电话吵醒,对方战战兢兢告诉她,说宋总那边要求彻底删除昨晚所有相关区域的监控录像。
苏禾当时心里就“咯噔”一下,连忙打电话给宋攸宁,接电话的却是她的助理徐尚言,语气礼貌又疏离地告诉她:“苏小姐,宋总近期公务繁忙,可能不方便与您联系。”
苏禾眼前一黑,知道自己闯大祸了。
果然,没过多久,她之前干的一些不大不小,但绝对是她父亲明令禁止的“小爱好”,不知怎么就被捅到了她父亲那里。
虽然不至于伤筋动骨,但也着实让她焦头烂额,夹着尾巴做人苟了好长一段时间,可把她憋屈死了。
不用猜都知道,这绝对是宋攸宁干的。
但她理亏,又心虚,不仅乖乖受着,还前后赔了好几次笑脸,变着法儿地示好,这件事才算是勉强翻了篇。
此刻旧事重提,苏禾心里发毛,声音都弱了几分:“是我当时喝多了瞎胡闹,可我后来不是跟你道歉了吗?你也报复过我了。攸宁,到底怎么了?那个人有什么问题吗?”
在苏禾惊疑不定的目光中,宋攸宁深吸一口气,点开季斯允的旧照,递到苏禾眼前,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微颤:“你那天晚上安排的……是不是他?”
苏禾凑近仔细看了看照片,脸上立刻露出被冤枉的神情:“攸宁,我虽然是爱玩,但我可是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这照片一眼看过去就是个未成年,我怎么可能安排他!”
宋攸宁强压下翻涌的情绪,再次开口,声音干涩:“我只有他这个时候的照片。你就看,是不是他?”
苏禾皱着眉,努力回想,最终还是摇了摇头:“那天晚上我也喝得断片了,真的记不太清那张脸了。”
她顿了顿,又说:“对了,张经理!当时的人员都是他负责安排的,他肯定记得!”
很快,张经理被叫了过来。
宋攸宁沉默地坐在昏暗角落的沙发椅里,一手握着玻璃杯,深色的酒液随着她细微的颤抖轻轻晃荡。
苏禾将手机递过去,问道:“张经理,你仔细看看,有没有见过这个人?”
张经理恭敬地接过手机,蹙眉仔细辨认了片刻,眉头舒展开来,带着几分肯定说道:“这个孩子啊,我见过。当时还是我亲自招他进来的呢。”
昏暗的光线下,看不清宋攸宁的表情,但她握着酒杯的手指骤然收紧,指节泛白。
苏禾先是一愣,随即拔高声音:“什么!他当时才多少岁你就招他进来?”
张经理被问得有些茫然:“十八岁啊,成年了。”
“十八岁?成年了也……”苏禾瞪大了眼睛,下意识看了一眼周身气压极低的宋攸宁,又转向张经理,恨铁不成钢地咬牙切齿,“才十八岁你也忍心?我会所是那种地方吗你……”
张经理这才反应过来苏禾误会了,连忙解释:“苏总,您想哪儿去了!人家孩子是来勤工俭学当服务员的!凭自己双手挣钱,干干净净,怎么了?”
苏禾一怔,瞬间意识到自己想岔了,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哦……原来是当服务员啊。”
“是啊。”张经理点头,看着照片,脸上露出几分同情,“我记得他,挺命苦的一个孩子。”
“听说靠自学考上了挺不错的大学,为了凑学费,白天在工地搬砖扛水泥,晚上就来我们这儿端盘子,不怕苦不怕累的,现在像他这样的年轻人可不多啊。”
苏禾干笑着附和:“是挺辛苦的哈。”
张经理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