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听到,信心十足地坐在古筝前。
殷明站在朱栏边,远远地望着。
他神色敏锐冷漠,令人无法觉察的注意力还在六姨太身上,包括她和白璞之间的关系。
为何会说故人?
如流水般灵动的琴音响起,打断殷明的思绪。只见梨树下,白璞端坐,青葱玉指带着一丝生涩,撩拨着琴弦。
手臂抬举间,黑发垂下,铺在后背,在柔韧纤软的腰间晃动。
殷明不知不觉看愣神,半晌才发现——异常地口干舌燥。
七巡酒比三巡酒要长,白璞弹的很专心,也很陶醉。
沉心苦练数日,外加殷明帮白璞开了窍,白璞似乎找到从未有过的乐感。
不知不觉间,院中已然多出几位聆听的夫人们,她们端着早茶,坐在一起,听得全神贯注。
一曲毕,如在梦中,不肯醒来。
众人先是停顿数秒,神色间带着回味与留恋,之后,才开始嘀嘀咕咕私下交流起来。
六姨太不禁鼓掌,走到白璞身边,“这明白捕头到底是何人?”
白璞起身,第一眼是看向殷明,会心一笑。
殷明在远处,给白璞比划鼓掌的手势。
“姚夫人,明白捕头是一对相爱之人。和三巡酒不同,三巡酒讲述的是相思之苦,而七巡酒……”白璞又悄悄瞥着殷明,略带些微羞涩,“是初尝爱情之甜。”
六姨太眼神间觉察出两人关系,也不点破,收下曲谱,将三两银子递给白璞:
“我们这儿不是每晚都接客人,你既然能敲门,应该也是打听过的。”
“一般每逢初一、十五是不接客的,还有每到夫人们的生辰,我们也是不接客的。”
“其他时间,我会安排曲艺最好的夫人弹奏此曲。”
“盼二位公子有时间也常来,喝茶听曲,拾花听雨……”
白璞和殷明二人告辞后,就要去忙他们的第二件事——给京城的家人买礼物。
这件事对白璞来说也很重要,他为此准备一晚上的礼物清单,毕竟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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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已是临近中午,白璞的采买暂告一段落。
俩人雇着一辆马车,装着沉重采买来的南方特有的布料、药材,还有一些专门给娘亲买的精贵的胭脂、杯盏。
礼物清单上的东西,能买的都买了。
路过一家食肆,白璞顿住脚步。
聚朋楼。
白璞揉着空瘪的肚子,“迁明,我想去吃点东西。”
殷明点头同意,正想趁此机会弄清楚六姨太和白璞的关系。
由于来的早,聚朋楼里人不多,但是殷明依然叮嘱,安排一间僻静又独立的房间。
花了不少钱,白璞随便点两碗面,殷明便驱散小二退下,关上房门。
白璞放松的伸展着肩膀,又费力的将脸上面具扯下,猛喝两大口清茶后,懒洋洋的坐在靠墙的椅子上。
他可累坏了。
跟老板、老板娘讲价,费着不少口舌。
不过,能省下不少银钱,也算值。
殷明并没有摘下面具,直勾勾地盯着白璞,面具下的脸,俊美纯欲。片刻只觉喉咙发痒,克制地垂眸喝茶。
殷明抿唇,沉默片刻后,问,“姚夫人认出你了?”
“她是穆有才的六姨太。”
穆有才之事对白璞的影响并未消失,甚至已埋进心底。
白璞心中抗拒那段不美好,所以直到现在,殷明主动询问,才肯简单略答。
他也没想到殷明记一路,到现在才问,心中又浮出一缕愧疚,继续道,“当时蔡非同将她们驱逐出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