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好吃的话,回去的时候给大家都买点。”
最后俩人一人拿着两串红灯笼似的冰糖葫芦,整齐的左手一个、右手一个,晃悠悠地走在车水马龙的大街上。
白璞咬了一口左手的糖葫芦,问道,“那个,师父,迁明的父母呢?”
这是他一直想问的,但是又不好意思当着迁明的面直说。
欧阳剑边吃边说,“都死了。”
“那他可有什么家人?”
欧阳剑摇了摇头,咬下了甜甜的山楂球。
白璞眸里闪过了一丝哀怜。
当年,他为了救李清泉,应该也很绝望吧!
“师父,你过几日能带我去见见李清泉吗?我想劝劝他。”
欧阳剑吐掉了山楂核,问,“你劝他什么?”
白璞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就被欧阳剑捂住了嘴,轻功一闪,躲进了窄巷里。
非常难得,欧阳剑眼神溢出一抹严肃。
他盯着一个高大壮猛,戴着黑色斗笠的男子走过去。一阵风吹过,斗笠下露出了一个中年男子沧桑的侧脸,脸颊处有一道深深的疤痕。
待男子走远,欧阳剑才放开捂住白璞的嘴。
白璞左右手紧紧捏着各一串糖葫芦,惊诧的问,“他是谁?”
“左煦。”欧阳剑边吃边说。
白璞惊呼,“叛军首领?”
“对。”
“他怎么会在襄县出现?”白璞抬脚就要走出去,“师父,我们得去报官!”
欧阳剑左手拿着两串糖葫芦,右手用力抱住了白璞,压低嗓音喝到,“傻徒弟,你去报什么官!”
“他是朝廷的通缉犯。”
“你在朝廷里也是死人了。”欧阳剑急的差点想用手里的糖葫芦,敲醒白璞。
白璞愕然,“对哦。”
冷静下来后,重新跟着欧阳剑在街道上走向赌坊,但是,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不对啊,师父,你怎么认识的左煦?”
欧阳剑吃糖葫芦的嘴终于停下来,支支吾吾的不说话,越走越快。
“您跟他不会有什么过节吧?”白璞疾步追问。
“哪有,他不过就是那个赌坊的幕后老板。”欧阳剑眼神躲闪,故意看天。
白璞,“……你居然欠叛军首领的钱?!”
欧阳剑咬着糖葫芦,犟道,“手气不好而已。”
前面就是赌坊了,三层建筑,异常豪华,连房门都是高调的朱红色。
并不如欧阳剑先前所说——格外隐蔽。
还没进去,就闻到浓浓的烟草与汗水的味道,还有传来的掷骰子的声音。
出入的人,更是形形色色,什么都有。有衣着华贵的商贾,也有衣着褴褛的赌徒,偶尔还有佩刀的江湖人士出入。
门口一张大匾,四个明黄的大字,「金钩赌场」。
白璞吃完一串糖葫芦,竹签随手插在门口木槿花的土里,自信又骄傲地拍着欧阳剑的肩头,“师父,我今天就把输给叛军首领的钱,全都赚回来!”
赌场里的环境与外面截然相反。
烛火昏暗,烟味有些呛人,通风不足,空气夹杂着酒味和汗臭味。摇掷筛子的声音,响亮逼仄,交织不绝。
赌场的小二指着欧阳剑,兴奋的跳起来,恶狠狠的拉着老人袖子就往里面扯,“你、你个死老头,终于来了,你可不能再跑了,快还钱!”
白璞面无表情地冲小二甩了两张银票。
小二拿起银票,对着光仔细瞅了瞅,脸色戏剧性的变得谄媚起来,躬身迎道,“哟!贵客贵客!”
“我去推推牌九,带路!”白璞冷哼道,咬了一口手里的糖葫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