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50(2 / 32)

涌上眉间,但他自知理亏,就忍了:“你对我有怨言,是我该的,毕竟方……”

“沈老爷。”秦霄华忽然出声打断他,露出一个不带任何情绪的笑,“这里是我岳父的灵堂,逝者已安,还是不要说那些前尘过往了,以免扰了我岳父泉下的休息。”

沈朝秋重重用鼻子呼了口气,握着拳头,再三忍耐,等秦子弘退到一边,他上前去。

秦子弘就杵在秦霄华旁边,当然他更想在方晓冬身旁,抱着他好生安慰下,他没了爹,可以跟他回秦府,他一定把他伺候成爹。

但是秦霄华这个碍眼门神挡着他,让他只能隔人相望,惋惜道:“晓冬,节哀顺变,你照顾好自己,叔叔在另一个世界,也会安息的。”

秦子弘虽不是好人,这两句话却说得在理,方晓冬低沉地垂眼,也不知听进去没有,一动不动,只有偶尔轻眨的睫毛微微颤动。

一夜未睡,他的脸呈现病态的苍白,嘴唇都裂了点,更楚楚可怜,柔弱动人。

秦子弘眼巴巴等着方晓冬回应,方晓冬却置若罔闻,像尊冷冰冰的雕像。

秦霄华毫不客气地催他:“香也上了,人也见了,子弘就请回去吧,别扰了死者安息。”

秦子弘哪里舍得走,他就不走。

沈朝秋在那里装模作样地抚摸棺材抒发思念,沈嘉煜却是直勾勾盯着跪在地上的方晓冬看。

他的眼神和秦子弘赤裸裸的贪婪不同,他的眼睛黑漆漆的,像表面沉静实则浪潮汹涌的深海。

沈嘉煜上前两步,喊了一声:“晓冬。”

方晓冬终于有了反应,他抬起头,看向沈嘉煜,眼底泛起细细涟漪,冷漠的光华如同利刃狠狠插在沈嘉煜心口,破开一个大洞。

大厅之中一瞬静寂下来,就连哽咽的沈朝秋也诧异地看过来,端详着跪在地上的方晓冬。

他和方禾长得一点都不像,虽然都是大眼睛,却不同风情。

方禾的眼睛英气俊朗,如同一副黑白的泼墨山水画,自有一股凛然正气围绕于身。

方晓冬稍显柔软,像是雨幕中,竹帘后,院子里,被毛毛细雨敲打的富贵海棠,簇簇郁郁,溶溶朦胧。

沈朝秋走向方晓冬问:“你就是……”

他的话再一次被秦霄华打断:“沈老爷,有些话我想单独跟您聊聊,借一步说话。”

沈朝秋三番两次被一个比他小的人打断说话,大为不快,又不好发脾气,只冷冷道:“好吧。”

秦霄华很少打断别人说话,尤其对方还是比他年长的长辈,方晓冬都不由看了他一眼。

秦子弘的心倒是活泼起来了,秦霄华一走,谁还能阻拦他靠近方晓冬。

只不过秦霄华早有所备,吩咐管家送秦子弘离开,还招呼过来两名护卫一起送。

秦子弘一看,这是存心要赶人了,他好心好意来吊唁,却受到这种待遇,简直可恶!他叫晓冬:“晓冬,我已经知错就改,能不能别再这样对我?给我个机会,我以后绝不会再害你!”

方晓冬看着沈嘉煜的眼珠子终于移到了秦子弘身上,秦子弘露出一副“你快答应”的表情,方晓冬却只是又低下了头,看着火盆。

秦子弘一愣,下一秒就被管家请出去。

秦子弘气哄哄地离开,看见沈家的车时,上去踹了两脚出气:“妈的!我非要秦霄华死不可!”

安岁见他大怒,也下了车过来。

沈家司机大惊着下来:“秦二公子,这是何故?”

秦子弘气红了眼:“何故何故?你说何故!都怪你们沈家坏事做尽!害死方晓冬父亲,他现在都不跟我说话了!”

安岁无语地瞅他一眼,被秦子弘抓着:“你那是什么眼神?幸灾乐祸?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