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月安,我和崔郎君从未有什么私情,定下婚事半年,从未逾矩失分寸,我对崔郎君无情,崔郎君亦是如此,只他这个人实在重道义承诺,才会如此。”
“当初我便说明了意思,无需再为这桩婚事费心筹谋,可他似乎未放在心上。”
“这桩婚事是我主动要退的,跟任何人无关,我心中并无黯然哀怨。”
柳盈不急不徐的话语在耳边回响着,月安逐渐从呆愣迷惑转为了然,最后恍然大悟,失笑出声。
“竟是如此,竟是如此……”
柳盈将话说清楚后也是长舒了一口气,柔声道:“月安这下应当不会误会了吧,我与崔郎君委实清白,你同崔郎君还是……”
柳盈有种深深的歉疚感,觉得主要是因为自己才造成了这样荒唐的结局,坏了一桩姻缘。
“阿盈对崔颐并无情意,但崔颐可不一定,阿盈这么好的娘子,我若是他我也舍不得,说是重诺,实际怎么可不一定,呵呵~”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讲清了误会,令人尴尬的隔阂也散去了,月安嘴上又亲昵地唤起了阿盈,冷笑着说了句。
柳盈无奈解释道:“真的不是月安想得那样……”
月安这下神采飞扬起来,无所谓地甩了甩手帕道:“不重要了,反正事清了,管他如何,好歹我心里头算是清净了。”
人一下松弛了下来,月安面上又浮现了轻快的笑意,积攒了好些日子的愁绪也没了。
柳盈叹了口气,也不跟她争,只试探着道:“既如此,月安心中没了芥蒂,你不若好好珍惜这段姻缘?”
柳盈虽对崔家郎君没什么心思,但不得不承认崔家对女子来说是个很不错的归宿,崔颐更是汴梁有名的佳婿,既然成婚了,柳盈还是希望能好好的。
显然,她这个提议并不得月安的心,被果断否决了。
“阿盈是忘了,我也是不想嫁他的,就等着和离呢。”
见此,柳盈也不好再说什么,两人悄悄话说完,皆神色轻快地从里间出来,看得柳襄也露出了松气的笑,倒像是个操心的小大人。
说开了误会,月安笑逐颜开地离了铺子,柳盈将人送上了马车才回铺子里,俱是满脸轻快的笑。
独不知铺子后窗那里,冒险偷听了好半晌的潘岳笑开了花,同样喜滋滋地走开了。
直觉果然没错,这下赚大了!
……
了了这桩心事后,月安人也不躁了,胃口也变好了,睡觉更是香甜。
但同时,她好奇起了柳家遭贬黜的缘由。
到底是如何触怒了官家,才会当庭被罢官贬为庶民呢?
这话她肯定是不好意思直接去问阿盈的,崔家这边也不好开口,于是月安回家了一趟,专门问起了爹爹。
距上次归家也快一月了,爹爹看到她很是稀罕了一会,月安跟爹娘腻歪了一会,才打探起柳家的事。
一听闺女打听这事,温敬思量了几息,还是选择宠着闺女了。
“这事不小,爹爹可以告诉你,但你可别到外头乱说。”
月安立即保证道:“爹爹放心,女儿可不是什么大嘴巴,分得清轻重,只是太好奇了想着爹爹那么厉害肯定知道,哎呀爹爹快告诉我吧!”
被宝贝闺女又是撒娇又是捧着的,温敬哪里会藏着,立即将那位柳中丞在官家面前的“丰功伟绩”一一道来。
月安越听越震撼,心中对阿盈的父亲都不知是该佩服还是无奈了。
原还是官家想立贵妃为后的事,有朝臣支持,便由朝臣反对,反对的便是那些清流士大夫,其中就以阿盈的父亲柳中丞反对得最为激烈。
“听闻那位柳中丞是个又臭又硬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