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另一个流民营。
这边的流民营是赵县的百姓,而他们被泡了水的黄豆竟是赵县粮仓里的。
赵县的县令也是老熟人了,正是一开始死了八个老婆的那位李县令。
赵县受灾的情况并不算严重,但那边现在水位不低,所以不少百姓都逃来了桃花县投亲,实在无处可投的便只能住在暂时的流民营里。
九大夫远远的指了指那边一个尖嘴猴腮的中年男人道:“那里便是赵县县令李鸿,他们粮仓里应该有不少泡了水的粮食。不光黄豆,玉米小麦也不少。不过玉米不易发芽,他们等天晴了晾一晾还能要。黄豆和小麦怕是留不住,这天气,肯定是会发芽的。”
阮锦点了点头,应道:“好,我知道了,你先忙你的去,我这就去和李县令谈生意。”
九大夫点了点头,转身便去了流民营病号集中之处。
阮锦则朝李县令的方向走去,好巧不巧,赵县令刚好也在此处,两人似乎是在交流着什么。
阮锦远远的听了一耳朵,好像李县令想向赵县令借调些粮食,赵县令也在为难,毕竟桃花县这边也有不少百姓受灾。
恰好是阮锦的到来,让赵县令有了转移话题的机会,他当即朝阮锦招了招手道:“这不是阮老板吗?昨天的事还真要多谢阮老板,否则我这边还真的揭不开锅了。来来来,我来为你介绍一下,这位是隔壁赵县的李大人。李大人,这位便是我和您说过的那位义士郎君。”
尖嘴猴腮的李鸿一看到阮锦,眼神便直了直,伸手捏了捏自己的山羊胡道:“这位郎君……看着好生眼熟啊?不知……姓甚名谁啊?”
阮锦心想,你多次找媒婆向我提亲,能不眼熟么?
阮锦没有透露自己的姓名,只道:“小人天生一张大众脸,大人可能什么时候见过类似的。在下是蛮锦食记的老板,今天过来,是有笔生意想和李大人谈谈呢。”
李大人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阮锦,这让阮锦极其不舒服,心里暗暗的骂了他一句:呸,老色胚。
李县令笑呵呵的问道:“哦,郎君是想做什么生意啊?”
阮锦道:“我听说赵县粮仓里的粮食泡了水?不知道有多少粮?能否卖给我啊?”
李县令闻言,看向阮锦的眼神终于不再是直勾勾的了,他皱眉道:“郎君莫不是在跟我说笑?那些泡了水的粮食,哪还值什么钱,连这些流民都不惜得吃。”
阮锦笑了,说道:“自然不是和县令说笑的,我要这些粮食,自然是有用的。既然不值什么钱了,扔了也是可惜,不如便宜卖给我可好?”
赵县令十分疑惑的看向阮锦,问道:“阮老板,你买这些粮食,是想给流民们吃的吗?这……一百多名流民,哪怕吃一个月,也吃不了那么多的泡水粮。再说了,这些泡水粮三天内吃不完十有八九就坏了。你如果买回来,也是吃不迭的。放坏了,那不就白花钱了?”
阮锦摆手道:“那自然不是,我给流民们吃的都是上好的米粮,这些泡水的粮食我自然是有别的用处。”
李县令问阮锦:“你当真要买?”
阮锦十分肯定的点头道:“当真,李大人出个价吧!当然了,有赵县令在,您多少也得卖个面子,给个便宜点的价格。”
李县令嗨了一声,说道:“你放心,就算没有赵大人在,价格也不会高到哪儿去的。那些粮我已经在想尽办法的处理了,可你也看到了,这些人吃了跑肚的跑肚,拉稀的拉稀,再不行的就腹胀,我还得花一笔钱给他们看病!省了小处,花了大处!你若是想法,那便黄豆十文一石,小麦十二文一石!”
阮锦一听,那可是相当便宜了。
这个时代的黄豆是三文一斤,一石是三十斤,也就是九十到一百文一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