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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倒是问的含蓄,琇莹却听明白了。

方才的事儿也没过去。

小赫舍里氏怎么就畅通无阻的到了陵寝门前呢?

今儿的行程是康熙一手安排的。梁九功执行,按说不会如此。

可手眼通天的人总是能办成一些事的。

琇莹想,这事儿往下一查就知道,不是梁九功查得不严,是赫舍里氏一族中,如今的那位索中堂很有些能耐,要办成这件事对他来说是一点儿都不难的。

而看在仁孝皇后的情分上,康熙压根就不能重责他们。

因为这有一层亲姐妹的情分在里头,若是苛责太过,这外头的话就不好听了。

康熙与梁九功的话没避着人,琇莹听见了,屋里的奴才们也都听见了,太子也听见了。

奴才们当然听见了也当没听见的。主子的话不能乱传,尤其是万岁爷跟前的事。

太子听见了,似乎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异样。

大约这屋里,也就是到处跑来跑去不肯乖乖去沐浴的六阿哥啥也不知道。

后来还是康熙这位亲阿玛说完了事儿,把六阿哥一抓,带着六阿哥沐浴去了。

太子也跟着去了。

琇莹想,照着六阿哥那张牙舞爪的模样,八成等洗完了,康熙也是要再洗一回的,太子八成也得换一身衣裳。

有他们父子管这个小的,琇莹照样撒手不管了。

她可不想再洗一遍,又换一遍衣裳的折腾了。

结果过了一会儿,太子倒是叫康熙给撵出来了。

有康熙在,照顾六阿哥绰绰有余,就让太子出来歇着了。

琇莹这里上了些果干,招呼太子过来坐,两个人一块儿尝一尝。

“我知道赫舍里嫔去找汗阿玛的事了。”太子说。

琇莹听见这个倒是也不意外,方才康熙说话没有避着梁九功,太子稍微猜测一下就能知道。

况且太子若有疑惑,在跟前随便找个人问一声,也会知道的。

御前的奴才们不敢乱说,但储君若是问一句,也没有说不能讲的,这事儿也不至于封紧到这个地步。

琇莹道:“她现在应该已经回去了。”

琇莹也没说别的,太子大约应当知道前因后果了。

这会儿特意出来,一个是被康熙撵出来的,再一个与她说这件事,太子应当是有什么话想说。

太子微微垂眸,静静看了片刻外间风雪,在一室的静谧中说:“这件事就只能是索额图给她办的。别人不敢这样做的。”

太子这话一出,琇莹心里就知道了,方才康熙说的话,太子可全都听在心里去了。

琇莹道:“太子如今大了,许多事,万岁爷是不会避着太子的。”

“像今日的这件事,若赫舍里嫔诚心祭拜,又何必非要选一个这样的时日天气,非要冒雪等在门口呢?”

“她在宫里时就十分正经的请求,闹得阖宫上下都知道,其心就不全在祭拜上。这件事换了别人办,万岁爷指不定雷霆震怒,换了索中堂来办,万岁爷投鼠忌器,心有顾忌,大约也就只能这样了。”

太子已经是个很挺拔的少年了。

坐在那儿的仪态就十分的好,与康熙是截然不同的气质,但站在一起,一看就是顶天贵胄的父子,天生贵气逼人,随着太子一天天的成长,朝野上下已经不能看不见太子了。

太子作为储君的存在感已经越来越强了。

太子道:“像这样的事情,换了别人,是断然没有人敢与我说的。也就只有宜娘娘了。”

“他们如今不大好见我,就把主意打到了皇额娘的身上。皇额娘已经作古,却还要被他们如许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