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纸,看到一张自己坐在大哥机车后座上的照片。
狗仔言辞孟浪,看得池宁面红耳赤,想笑又不敢笑。
这些小报狗仔为了博人眼球真是一点底线都没有。
他看着爸爸黢黑的脸,小心翼翼、一点点把报纸推回去。低下头,憋着笑,把上辈子难过的事情都想了一遍。
本来就是憋笑而已,但上辈子过得实在是太苦了。
家人全死了,他却连去祠堂跪着烧纸的时间都没有。上辈子只觉得麻木,但重来一次,这委屈就被成倍放大。
他再刻意一想,眼眶立刻就红起来,眼泪蓄在睫毛上。
池百川的吐司吧嗒一下掉在盘子里,他没准备骂池宁的啊……
“宁崽,狗仔都是瞎写的。”池阳以为他是因为狗仔说的那些不堪入目的词难过,安慰道,“我花钱叫他们撤了。”
池宁听着,眨掉了一滴眼泪。
没人关心的时候再苦再累也没什么,有人关心,池宁觉得自己连块砖都搬不动。
池百川看到小儿子的泪水砸在奶茶里,感觉和凿在心窝里一样。
他把杯子往桌角一扔,走过来揪着池阳的耳朵往大门口走,等到了门口立刻打开门往外头丢,一边扔一边破口大骂:“谁让你带你弟弟去那种不三不四的地方!白养你的是不是!自己的弟弟自己不知道保护好,还让别人瞎写!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给我有多远滚多远,这个事情你不给我解决,你就别回来了!”
池宁震惊地看着他哥被揪红的耳朵,忙过去阻拦,“爸,不是哥哥的问题,我刚就是想到了些伤心事。”
“你能有什么伤心事?”池百川转头看他。
池宁哑火了。
是啊,哥哥出事前他活在蜜罐里,还能有什么伤心事?
“你别为这个混账东西说话,看我今天不打死他!”池百川抄起一根竹条,抬手就要往池阳身上招呼。
池宁连忙挡在大哥面前。
爸爸是真双标啊!这都不骂他?
怎么还开始打大哥了呢?
打就算了,关着门不好吗?
非得开着门打……
“我自己觉得无聊才求着大哥带我玩的!”池宁忙推了大哥一把,“你先走。”
池阳看了池宁一眼,抬手蹭掉他眼角上的眼泪,像上次一样转头跨上车,驶离了池宅。
池宁松了口气,刚准备英勇就义,池百川就拉着他往餐桌走,“宁崽,哭不能解决问题,爸爸教你。”
池宁:啊?
他以为爸爸会抄起竹条揍他,结果他爸打电话给出版社说要起诉?
池宁看着被扔在一边的竹条,想到被赶出家门的大哥,又看向已经放下电话告诉他要学会拿起法律武器的父亲。
心里给爸爸扣上了一顶双标的大帽子。
但父亲双标的是他,池宁不好说什么,只是委婉而小声地抨击,“爸爸,你是不是对大哥太严厉了?”
池百川伸手,摸了摸池宁的脑瓜,表情慈爱,“没办法的,你长大就懂了。”
池宁很想说自己上辈子死了都没想明白,但池百川是要上班的,不好在家里待很久。
池宁一个人在房间里越想越迷惑。
“咚咚。”
房门被敲响,门外的阿婆道:“宁崽,今天的牛奶送到了,想吃双皮奶还是蛋奶羹?”
池宁一个都不想吃,他想喝杨梅汁。
他拿了点现金塞在兜里,穿戴整齐出来,对门外的保姆阿婆道:“今天不吃,放冰箱吧,我出去一趟。”
“好。”
池宁慢悠悠晃到夜市门口。
他心里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