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是真,但他的目的可不仅仅是离间,而是勾引任顷舟,让任顷舟爱上自己,因为在他心里任顷舟就是一个断袖,还是喜欢一个恶徒皇子的断袖。
他心中盘算的很明确,其一,他想让沈清珏失去这个强有力的谋士,其二,他想让这个强有力的谋士跟着他一起效忠明主沈清安,其三……
其三,他死活想不明白,任顷舟这般人物为何会看上老五??
不管他是否有察觉,也不管他承不承认,他心中是有不忿的,这念头如一根细刺,悄然扎进心底,那点不甘和不忿已化作幼稚的胜负欲。他认为,若他存心勾引,任顷舟凭什么不选他??这个狂傲的念头已在他心中种下了一颗种子,将来长成大树的那一刻压不死他。
任顷舟却轻笑一声:“这些谎话说多了,萧公子就不怕自己都信了?”
“我说了,只要演的时间够久,老五是会信的。”他耸了耸肩,不以为意地说道。
萧羽杉刻意将自己的动机钉死在“离间计”的表象上,绝不肯让任顷舟窥见他心底真实的盘算。他深知,若直白地宣称自己爱上了任顷舟,这般拙劣的谎言定会被对方一眼识破。任顷舟何等人物?那是能在谈笑间洞悉人心的谋士,是连沈清珏那般多疑之人都能牢牢掌控的棋手。
所以萧羽杉选择了一条更为迂回的路,他要让任顷舟自己“发现”这份情意。就像春雨润物,悄无声息;又似蛛丝缠缚,不知不觉。让每一次刻意的接近,每一句暧昧的试探,都包裹在“离间计”的外衣之下。直到某日,连他任顷舟自己都分不清,这究竟是阴谋还是真心。而那时,便是他萧羽杉得手之际。
恰在此时,小二端着铜盘而来。炙烤得焦香的驼峰肉香气诱人,油脂还在滋滋作响。
“尝尝?”萧羽杉执刀切下一块最嫩的部位,银刀尖挑着肉片,竟直接递到任顷舟唇边,“西域厨子秘制的,用沙枣木熏烤了三个时辰。”
任顷舟不动声色地后仰半寸:“我自己来。”
“怕我下毒?”萧羽杉也不恼,反手将肉片放入自己口中,“嗯......香!”
他忽然倾身,就着这个姿势为任顷舟斟满蒲桃酒,袖口若有似无地擦过对方手背:“说起来,久言可知西域人如何品鉴美酒?”
不等回答便继续道,“要含在舌尖......等它自己化开。”
酒液在金色的杯中荡漾,“就像......等一个人卸下心防。”
“……”
任顷舟强忍着不耐与萧羽杉用完膳,刚踏出小馆便欲告辞,但萧羽杉却是铁了心要将流氓耍到底。
“多谢萧公子款待,府中尚有——”
“久言,”萧羽杉打断他,“南城桃花正盛,我们去放风筝。”
任顷舟一怔。放风筝?他从未有过这般闲情,儿时………十岁时入幕五皇子府,更是与风月嬉戏无缘。在他刻板印象里,这该是哄稚童的玩意儿。
“不了,我——”
话音未落,腕间力道骤紧,萧羽杉已拽着他往南城方向走去。萧羽杉总是这样,管你回答了什么,他从不听的。
途径市集时,萧羽杉随手抛给摊主一块碎银,取了只青鸾形状的纸鸢。
四月的桃花确实开的茂盛,城南的桃花林十里桃夭,粉白的花朵密密匝匝,远远望去像一片粉色的云。风一吹,花瓣就扑簌簌往下落,在地上铺了厚厚一层。几个孩童在树下追逐笑闹,手里的风筝线在蓝天上划出细长的银线。
“试试?”萧羽杉将风筝线轴塞进任顷舟手中,指尖故意擦过他的脉搏。
“不了,”任顷舟把风筝推回去,“萧公子自己玩吧。”
放风筝…他任顷舟这辈子都没做过这种“无聊”的事,他毫不犹豫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