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可不只是刀剑。”
封翊凑近细看,突然瞪大眼睛:“这粮草数目不对!”
陈靖鹤目光沉沉地注视着他,缓缓点头:“所以必须得有这么一个文官来,听说还未及弱冠,”
他卷起账册,“但既然来了,就别当摆设。况且我也很好奇,这位能让渥丹国专程派人来送药物的小中参军,到底是何方神圣。”
封翊嗤笑一声,刚要开口,只听见陈靖鹤咳嗽两声,“不过我那个副督护……”他抬某看着封翊,“你…了解他吗?”
封翊看着陈靖鹤的眼睛,突然咧开嘴,露出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去年在北边见过,是个有意思的人,我还听说那小子在玄山剿匪时”
手指在脖颈处比划了一下,“一刀就把匪首的脑袋旋下来了,血喷得老高。”他眯起眼睛,“怎么?你担心他不服你管?”
陈靖鹤不置可否地站起身,整了整衣袍,刚想说点什么扯开话题,就听见门外突然传来叩门声。
亲兵探头进来:“封帅,都护,斥候回报,年大将军的队伍已经到二十里外的戈壁滩了。”
陈靖鹤点了点头,突然想起什么:“对了,跟来的那个管粮草的季季…”
“季太平。”亲兵提醒。
“让他立刻带人先去清点粮仓。”陈靖鹤的目光缓缓转向所外的黄沙赤地,“幸亏有他们带来的这批救命粮。”
走出戍所时,漫天黄沙中已能看见飘扬的旌旗。陈靖鹤望着逐渐清晰的军队轮廓,低声喃喃道:“陛下要打的这场仗……”
他谈了口气,摇了摇头,“可真不好说啊”
炙热的风卷着砂砾拍打在铠甲上,发出细碎的声响。萧凌恒抬手紧了紧脸上的靛青抹额,他回头望去,身后的军队如一条蜿蜒的黑龙,在金赤色沙丘间缓慢行进。
西行的征途比预想中慢了几日,整整二十八日的疾行,大军终于穿越最后一道戈壁,西域边陲的轮廓在热浪中渐渐清晰。
任久言的马车跟在辎重队中,车帘紧闭。连日的奔波让他清瘦了不少,此刻正随着晃动的马车车身查看近半年的西域军报。中央的小几上摆着沈清安给的药包,已经用去大半。
当八千讨伐军的旌旗出现在地平线上时,陈靖鹤同封翊带着二百驻军列队在将所外等候。
热浪裹着尘沙中,封翊按着刀柄站在最前方,腰杆挺得笔直。陈靖鹤披着那件旧披风立在他右后方半步,时不时眯眼望向远处扬起的尘烟。
二百将士分列两侧,铠甲在烈日下泛着金属光泽,汗水顺着他们的下巴滴进沙土里。
“来了。”封翊突然低声道。
远处尘烟中渐渐显出军队轮廓,最前方的黑色帅旗上,“年”字隐约可见,随着军队逐渐靠近,沙地上投下的影子越来越清晰,像一把黑色的利刃划开赤金色沙海。
陈靖鹤抬手整了整衣领,喉间那股痒意又涌上来,被他硬生生压了下去。
当军队行进至百步距离时,年逍一抬手,全军齐刷刷停下,老将军翻身下马,铠甲在烈日下泛着暗沉的光。
“老封!”年逍大步上前,一把抓住封翊的手臂,“你这老小子怎么老成这样?”
“西域的风沙还不如北边的雪暴养人。”封翊转头看向萧凌恒时,年轻人已经规规矩矩抱拳行礼:“末将参见封老统帅,”
他微微一往左移方向,“参见大都护。”
陈靖鹤刚准备开口,封翊在旁边咧嘴一笑,拳头不轻不重地砸在萧凌恒肩上:“装什么乖?去年在北边砍匪吓唬北羌使臣的时候可没见你这么讲礼数。”
在年逍面前,萧凌恒那股子傲气早就收敛得干干净净。听到封翊的打趣,他连忙摆手摇头,做出了一个“别别别”的神情,像